一切完畢,她就換了一套衣服,就出了大門,手上拿著王娟給的車鑰匙。
車庫裏停的是一輛奧迪A6,王娟之前的車,很久沒有開了。
妙真讓一善開去普陀山,無奈路途遙遠,一善堅持說不。
一善對於這些現代化的玩意,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很反感。
以前他開的是名車,現在這普通的車也懶得看一眼,不是瞧不起,他對車好像提不起興趣了。
寧願20個小時汽車趕去普陀山,也不願意自己開車過去。
握著方向盤的妙真,有那麼一刻感覺王娟就在身邊,畢竟天漆黑一片,到處給人的感覺陰森森地,聯想到這些也是順其自然的。
不過,她立馬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將神識拉回來了般。
又恢複了正常。
從劉家莊到市區的路上,人家很少,路麵坑坑窪窪,沒有燈光,除了汽車打出去的遠光燈,前方看不清。
就像進入了無限的黑洞,唯有一束光伴行。
妙真渾身起雞皮疙瘩,很不自在。
就覺得這個劉大大真是早不回,晚不回,這個時候回來,是個麻煩。
這一路,妙真花了三個小時才趕到機場,還好,時間有提前,飛機正要降落。
見到劉大大的第一麵,就把妙真嚇到了。
一個老態龍鍾的男人杵著拐杖,背後有好幾個行李箱,一隻腿是空的,褲子挽起來半截。
他看上去滄桑,就像經曆了歲月的磨難,要是拿妙真的煩惱比,那真是不值得一提。
雙眼凹陷,皮膚黝黑,就像炭烤般,遠遠看上去,無精打采,頻繁地將拐杖敲得邦邦響。
這是要見的劉大大?
妙真是不相信的。
她想起昨天收到的那個陌生電話,就打回去了。
是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接的。
“喂” 了一聲就掛掉了。
已經看見了妙真。
妙真不願意承認這個人就是劉大大,要是和死去的婆婆相比,那可是老多了。
就是最後婆婆被病疼折磨,也沒有這麼狼狽。
劉大大的樣子,就是飽經風霜的落魄。
妙真慢慢向前,邊走邊看著對方,淩亂的衣服在風中搖曳,看上去很破舊,旁邊的行李箱也是破破爛爛的。
聽婆婆說過,她丈夫在澳洲做生意,混的不錯。
後來有了小三,還有小四,夫妻的感情形同陌路。
王娟一個人回國,那個時候,他正和小五打的火熱,整天泡在女人堆裏,不亦樂乎,生意做的到底如何,王娟後來也不得而知。
一直到她離開前,嘴裏還念叨著丈夫能夠回國看自己一眼。
等來的卻是空歡喜,打完電話說回來,結果不是買不到飛機票,就是業務忙,王娟就知道這都是借口。
就不再聯係他了。
兩個人一直沒有離婚,到死還是夫妻。
妙真走上前,看了一眼劉大大,他雙眼通紅,在飛機上應該沒有睡好,上衣的扣子亂扣,導致下麵的衣擺不齊。
拐杖就像從地攤上買的便宜貨,是普通木頭做成的,幾個大箱子中,其中一個箱子口開裂,衣服露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