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靜已經有些蠻橫不講道理了。她現在爭的,不是對徐立的喜歡,不過自己內心的控製欲作罷。
哪怕和母親雲姨相處,隻要不合她的心意,該罵就罵,一點不留情麵。
雲姨在女兒麵前總是小心翼翼,怕得罪了她,也不知道女兒哪個神經短路,突然之間就會神經質似的,大吼大叫。
說輕了不起作用,說重了倒打一耙,最終還是做母親的錯誤,女兒全都是對的。
她和母親相處是這樣,在單位裏和同事相處也這樣,和以前的男朋友相處還是這樣。
如今,她想用同樣的方式對付徐立,就像徐立給了電話,就要留意她的電話,等待她的來電,好好和她相處,用她喜歡的方式相處。
然而,事與願違,徐立出家了,不再是昨天的徐立。
今天的徐立,叫海德和尚。
這是個結果,無論她想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事實。
汪小靜不想麵對事實,想奪回麵子。
海德和尚不願意和汪小靜談下去,就要去另一個帳篷。
沒想到,她伸長手臂,攔住了海德和尚的去路,嘴裏的話,那簡直是潑婦的用詞。
“你怎麼配做和尚?我看你,三角眼,薄嘴唇,小耳朵,皮膚焦黃,塌鼻子,頭上沒一根毛的家夥,你有什麼資格配? 呸…”
汪小靜被激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麼話都輸出。
一個在江湖闖蕩多年的精英,在男人的互動中智商簡直降到了零下。
要是論對手,根本談不上。
可就是這樣愚蠢的女子,海德和尚硬是拿她沒辦法。
要是講德講文明的女人,被海德和尚幾句良言輸出,那妥妥地臣服,就會自動沒趣離開。
汪小靜又雙麵性格,一方麵有才華有能力,學曆高知識豐富,另一方麵死不要麵玩到了極致。
人有才華而無德,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海德和尚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汪小靜。
他知道,和對方講佛法,那是胡扯。講道義那是瞎掰。講君子之言,算了吧,根本不懂。
除非吵架,可以交手。
可是海德和尚這人,不擅長吵架,他也從來不喜歡吵架。
就在他一時不知道如何麵對的時候,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叫聲。
聲音劃破了蒼穹,蕩漾在普陀寺的上空,地下,震耳欲聾。
聲音很大,大到驚動了樹枝上的葉子下落,草叢中的野兔子亂竄,飛過上空的鳥兒停在樹上不動,和尚好幾個走出了帳篷外。
“哪裏來的妖精?看打。”
緊接著,一根又粗又長的棍子在前,後麵一雙腿開跑,就像一陣旋風,衝向海德和尚和汪小靜他們三人。
不過,那不是針對海德和尚的。
棍子被舉的很高,在頭頂之上,手臂看上去很有力,真要落下來,打在人的頭上,那頭肯定是分成兩半。
就是打在身體的任何部位,也讓被打的人好幾個月肯定動彈不得。
來勢很凶,跑的飛快,沒有停下來。
汪小靜眼疾手快,一看棍子是從自己來的,拉住紅紅的手,就往後退,試圖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