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下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你家裏早些時候沒敢跟你提過吧?”
冥婆婆說的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完完全全不知情的東西,她這麼一問,我還真的一頭蒙。因著也有挺久沒有回過家了,所以還真的不太清楚家裏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
當初出來的時候趙二蛋就跟我爹媽都提過,這條命不能算是我爹媽給的了,所以讓他們二老另生一子給他們養老送終,至於我,基本上這活下來也就是要一輩子為白事賣命了,跟這生我的爹媽就算是緣分盡了。
這麼一聽起來趙二蛋的確是有些不近人情,不過好在對我也不賴,雖然口頭上算是我的師傅,但是實際上算是把我當兒子養了。
“趙二蛋幹了一輩子的這些事兒,就你這一次被陰差逮住了,告訴了趙二蛋他這輩子就隻能養一個孩子,帶走了你,以後就算是他有個一兒半女,也是無緣相見的。”冥婆婆思索幾秒之後又說,“趙二蛋的媳婦懷了孕都帶著女兒跑路了,我有幸見過她們,也就是趙二蛋的媳婦,我見過一麵,也是最後一麵。”
一聽到曹婧的身世問題,我立馬就豎起了耳朵來了精神。
冥婆婆說,在那時候趙二蛋的媳婦懷著曹婧大著肚子離開了趙二蛋,原因是天天受到鬼怪騷擾,趙二蛋察覺不到也抓不到這騷擾她的東西,所以不得不離開了。
據冥婆婆形容,她是見過那鬼怪的。
兩大一小三人相遇的時候是在一個破舊的旅館附近,一場大雨落下讓她們聚集在了一起。
那一場雨我都有所聽聞過,據說是極為不正常的一場大雨,十年就這麼一場。
雨在下,屋子裏的人血在流。
為什麼要說曹婧不是人呢?是因為冥婆婆是為曹婧她媽接生的人。
曹婧生下來便是一個死胎,沒有心跳和脈搏,就連臉上都是黑紫色的,被臍帶繞住脖頸整整三圈。
冥婆婆所說的鬼怪,便是曹婧的媽為曹婧嘴對嘴呼氣的時候。她告訴我,當時她站在一邊,看到了曹婧的媽周身圍繞著的都是攀附在她身上,周圍的大大小小的桌子椅子可以堆放東西的地方。
屋子裏的燈光忽明忽暗,曹婧的媽媽如同瘋了一般,將曹婧脖子上的臍帶給撕扯斷裂。分明是剛生過孩子的人,本應該虛弱萬分,卻因為唯一的精神支柱被宣判死亡而變得力大無窮。
發現冥婆婆能夠看得到自己的女鬼趴在地上,一點一點朝著曹婧的方向爬著。指甲碩長且尖而鋒利,凡是被這女鬼指甲刮過的地方,就連木地板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劃痕。
她像是水鬼,頭發都貼在臉上,而臉上的五官因為麵上的皮肉已經浮腫,變得有些扭曲。
冥婆婆說,當時她被這些個麵目可憎的鬼魂們嚇住了,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是個會道法的人,因為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多鬼怪同時出現。
隻見屋子裏的燈光忽滅,屋外的雨點越來越大,到最後已經能夠將屋子裏的一切動靜掩埋。
聽不到也看不到眼前的母女二人究竟怎麼樣了,隻能站在原地等待著燈再次亮起來。
終於,燈伴隨著一聲孩子的哭叫聲亮了起來。
冥婆婆吃驚萬分,上前抱住曹婧,可卻發現,曹婧的體溫不正常,冰涼的可怕,如同死人。
本以為這曹婧是死胎一個,而後又不知原因得變成了鬼胎,有動向會哭會叫就是沒有心跳。
為了保證曹婧母女的安全,有過一麵之緣且又是趙二蛋舊識的冥婆婆給了曹婧一個玉佩當做護身符。
這玉佩是冥婆婆佩戴多年,並且拿血喂養過的很有靈性的玉佩。
在冥婆婆的形容下,我驚奇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玉佩,舉起來就問她是不是這個。
冥婆婆也是詫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之後也沒有多問,想都知道是曹婧給我的了。
這個玉佩對於曹婧最大的作用就是鎮壓住她這渾身的陰氣,因為曹婧體內的靈魂並不是屬於她自己的。因為趙二蛋命中的劫數,他在曹婧出生的時候未能第一時間搭救,到了我這裏把這機會留給了我。
把這玉佩給我的同時也就等同於曹婧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在她就像是一顆災星,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找上門,讓我來擦屁股,也算是我間接的在還債。
至於曹婧所說的她是受人指使來克衰我,冥婆婆的意思,那不過是曹婧的母親為了報複趙二蛋所為的。
我問及冥婆婆為何她會知道如此之多,冥婆婆的解釋倒是很簡單,就是說她在意這一對母女多年,察覺到了這些之後過來提點我一番,也算是給了趙二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