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婚後二人並未回相府,依舊在籬院住著。
這次跟著易嗣雪來冀陵國的,還有一個皓熵國的使臣。
他先進宮拜會了冀北桓,又在籬院蘇子行談了許久。
一個月之後,易嗣雪和使臣帶著小丸子離開。
小丸子哭著不走,離若舟安慰。“乖,你就是回去認個親,幾個月就回來了。若不喜歡那裏,姐姐這裏隨時都可以回來。”
小丸子眨巴著眼睛,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自從小孩離開,離若舟總是不時眺望著遠方歎氣。
“要不,我們也要一個?”蘇子行摟著她的腰,湊到她麵前。
“要什麼?”
蘇子行一把將人抱起走進屋,關上門。
十年後。
皓熵國新君登基。在他登基的那一個月,便與冀陵國簽下了永世修好的盟約。
不過新君登基不過三個月,人就不見了。
皓熵國皇室找了個遍,隻看到了一封信。
“朕回趟家,國事交由小叔代管。”
皓熵皇室頭疼不已,又四處尋找易嗣雪。
可他們發現,這位不靠譜的監國王爺……也留下了封信。
“本王去探個親,國事交由百官照看。”
皓熵國的百官覺得他們命極苦,從未見過這般甩手不管事的天子,比老祖宗更甚。
人老祖宗好歹還留在皓熵國,新君倒好,回來登個基,就沒影了。
籬院的門楣依舊未變,隻不過院子擴建了兩倍,這裏成了冀陵國的首輔府。
每日來來往往的官員不斷,蘇子行將院子隔開,內院顯得十分清淨。
院內的搖椅上,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悠哉地躺著,一顆顆將果子往嘴裏扔。
十一歲的少女遠遠歪著頭看過來,當她與少年四目相對時,少女猛地收回了視線。
“陳安寧!”少年從搖椅上坐起,勾了勾手指,“過來,叫哥哥。”
陳安寧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質問的語氣。“你是皇帝?”
少年毫不猶豫搖頭,“誰是皇帝!”
“你別騙我了,他們都是你是皇帝。”陳安寧雙手叉腰,白了他一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是皇帝,我就不和你玩兒了。”陳安寧轉身就要走。
“為什麼?”
“他們說,皇帝都是吃人的魔頭。”
“哎呀,安寧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茯苓跑過來,一把捂住陳安寧的嘴。
少年哈哈大笑,捏了捏陳安寧的臉。
咚的一聲,少年的屁股被人給了一拳。
少年閉了閉眼,握緊拳頭。“蘇小離!”
長廊的柱子後,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粉雕玉琢,閃著一雙大眼睛撲棱撲棱的。
“你又偷襲舅舅!”
蘇小離從柱子後探出頭噘著嘴,“誰讓你欺負安寧,我這是替天行道!”
少年走過去,一把提起蘇小離,像提小雞仔一樣。
“走,跟我到前院比試比試,看看你的功夫練得如何。”
很快,兩個小聲音便竄上了屋頂。
“魔王出世,大家速速躲開!”
院內,不知是誰報了一聲,籬院的下人紛紛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個眨眼間,瓦片、樹葉掉落一地,院中狼藉不堪。
離若舟揉著太陽穴,長歎了一聲。
“完了完了。”她不明白,好好的女兒,怎麼教成了一個漢子。
“這不隨你嗎?我覺得挺好的。”蘇子行一臉驕傲地看著院中的小身影,神色欣慰萬分。
離若舟垂眸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如此,也很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