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季琳萱給我發的消息中,我那原本初醒朦朧的困意這短短幾個字間被消磨殆盡!我同樣也回了一條信息
“琳萱你哪來的手機?還有,什麼叫我要拋棄你了?”
在消息發出去之後,果然並沒有任何回應因為今天是星期四一般來說她是不可能有手機這種學校違紀物品的。看著她發來的消息,又看了看我們之前的聊天記錄。我又摸出了抽屜裏的煙。這並不是我想當不良,隻是有些時候人真的很需要尼古丁來放鬆一下這生活的擠壓和摧殘。
“還是又點起來了啊”
隨著香煙被點燃煙氣飄然升起看著煙盒裏剩下的十八根煙,我又想起了上一次抽煙是什麼事。
那是我爸剛確診的時候,我進了主治醫生辦公室後,得到了我爸肝癌晚期確診的信息,當那個醫生隨口而出的
“現在我們確診是肝癌晚期”
好像現在依舊在我的腦海裏回響。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會這麼毅然決然的點起香煙,我甚至一直都覺得抽煙都是離我很遙遠的事情。
“果然還是活成了自己最初最討厭的樣子啊”
輕歎著,房間裏的煙霧開始環繞,我又被香煙嗆的咳嗽了兩聲,但出於尼古丁帶來的安神下,我還是這樣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想著。為什麼現在會突然這麼無助?我大概已經知道了季琳萱為什麼會生氣,為什麼會發出那樣的疑問或者說質問。但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般我又該如何去麵對呢?
就這樣,我拖著一天未進食的身體坐在床頭抽著,但抽著抽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就在這時,那久違蟬鳴突然響了起來但卻沒了想象中那般激昂那般動聽。我原以為它們會替我訴說這該死的生活,這煩人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現實。
“對啊,我該怎麼樣?我能怎麼樣?我到底想怎麼樣啊?”
如果真如我所想,季琳萱聽到了我和老周的所說,覺得我輟學是要拋棄她,我又該怎麼解釋?她從來都是一個理智的女孩子,根本馬虎不過去。
“她想要的隻不過是身為男朋友的我能不要那麼累,能在學校裏陪陪她。她是那麼的懂事,那麼的惹人心疼。可是我踏馬到底要怎麼選啊!”
這一切都變了。我的聲音慢慢的嘶啞,我甚至明天都不敢去接她放學。一想到放學,我腦子裏又是她那讓我心動的笑臉,她那最無助的樣子。記的那次,她零錢被偷的尷尬,坐公交差點扔了一張一百整。確實是我幫她付的車錢。但她還是還給了我,還是那樣的高傲,但她現在弱弱的一句“你想要拋棄我了唄”卻這麼讓我心痛。可是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真的很想大哭一場,但我是男人,明天到底要不要去接她,到底該怎麼麵對她。許久,直到香煙燒到了頭,燙了我的手我才有那麼一絲驚醒,拖著這副好似失去靈魂的軀體向樓下走去。
我真的不知道,走在這繁華的街道上,每個人都那麼的辛苦,但每個人都那麼充實。難道他們不會有這樣的時候嗎?我無助,我難過,我甚至再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絕望!
來到一家深夜早餐店,我要了一碗餛飩,坐在那緩慢地吃著,思索著明天該不該去接她,又該用什麼樣的樣子和態度去麵對她。明明,沒和她一起時卻能感受到她在身邊的美好。這一頓飯吃的很慢,一直吃到九點多才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也不意味著痛苦的結束躺在床上,就這樣愣在那裏。會想著過去,臆想著可以突然得到父親病好的消息或是季琳萱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場景這樣幻想著,自我欺騙著……
直到朝陽升起,那層夜色慢慢褪去,可我心裏的那層黑暗依舊未減。但是生活還要繼續!我又拖著那疲倦的身體,撕扯著快要破碎的靈魂。來到上班的公司,上到樓頂澆花時,好幾次險些將土換錯盆。跌跌撞撞,很快就來到了中午,隻不過我並未去吃午飯,而是趕往了醫院。推開病房的那一刻,看著日益消瘦的父親我的心裏防線再次坍塌了下來,眼中的淚水不斷打轉,我仰了仰頭咬緊牙不能讓不爭氣的眼淚落下,隨即來到病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