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貴最後一人定了一個房間,兩個不太熟的大男人擠一間房確實不太像樣,而且都來這種地方了,再扣摳搜搜的就顯得太難看了。
這些大酒店富麗堂皇的裝修,給人一種非常簡單的心裏暗示,就是會讓一些人打腫臉充胖子,他們在這種場所往往把麵子看的極重,揮金如土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一般心裏都在偷偷滴血。
當然,這些暗示對方誠這種耿直的人就沒這麼有效,他對錢還是和上輩子一樣沒什麼概念,夠用就行。
除開日常支出,剩餘的就攢起來買房,基本不出去玩,更不會裝逼,更是對開幾個房間無所謂。
你掏錢,我有地方睡覺就行。
酒店的晚餐有自助式的,也有酒席式的,自助的餐費已經包含在房費裏麵,所以開好房間,小氣的朱富貴就立刻帶他們去自助餐廳吃了晚飯。
說明天要辦正事,今天酒先緩緩,等事情結束回去再安排。
方誠不是一個會搞幺蛾子說要吃席的人,他乖乖的吃完自助餐,然後和小芳一起結伴出門逛街買換洗的衣物。
老王也習慣性的偷偷跟在自己少爺身後,暗中保護他們,剩下朱富貴沒事幹,也和老王一起跟在他倆屁股後麵,方誠和小芳倆人絲毫未覺被人跟蹤。
2010年,萬達和吾悅這些商業廣場還沒在這些小城市鋪開局麵,如今這個小縣城的商業模式還是得靠一整條街的店鋪來帶動。
以前的逛街是正兒八經的逛街,從街頭到街尾,兩三公裏遠,最中心是個百貨大樓,整條街裏橫豎三四條岔路,滿滿當當都有商鋪,賣什麼的都有。
一些缺德的地攤店主,比如小吃攤,玩具攤,服裝衣架,都恨不得把攤子擺在路中間,就差豎個牌子寫上此路是我開。
雖說城管太凶,下手太重,但是如果沒有他們這樣強力整治,哪天真的被無良商家攔著收過路費都不稀奇。
方誠以前也來過這裏幾次,隻是都是單獨來,這次有個美女相伴,重遊故地,心情十分愉快。
也漸漸忘了沒找到自己的煩悶,領著小芳去曾經他不舍得買的一些小吃店,想嚐嚐是不是如他想象中那麼好吃。
搞笑的是當初他每次路過都身無分文,如今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毛錢,全靠小芳從朱富貴那裏拿到兩千塊活動資金,要不然,這些小吃他現在一樣吃不起。
“方少,你晚飯沒吃飽呀”小芳跟在方誠後麵東張西望,腳步輕快的走走停停,看到方誠停在一個油炸攤不肯走,好奇的問道。
“還能再吃點兒”
“那你想吃點什麼?”小芳問完,衝著炸串老板先點菜道:“我要炸包菜,炸五香幹。”
“給我來根澱粉腸”
“好嘞,要刷辣醬嗎?後生兒”
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喊年輕的方誠帶點長輩對晚輩的語氣,在當時帥哥美女是一種誇獎,屬於新潮的詞彙,好多年長的人抹不開臉麵喊別人帥哥美女,不像後世爛大街,小學生也是帥哥。
“要的,多來點”
方誠和小芳兩人就站在小攤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老板幹活,從油炸到刷醬再用一小張餐巾紙包著木簽子遞給他們,全程看的津津有味。
付過錢,兩人拿著炸串,一邊走一邊吃,避讓著熱鬧的人群,深怕身後有人撞到自己拿簽子的手,導致自己把銳利的木簽插到臉上。
方誠吃完炸串,正找垃圾桶扔竹簽,小芳很有眼力見的從包裏翻出餐巾紙遞給他擦手,同時也不耽誤她一片一片慢嚼細咽的吃著包菜。
沒受過關懷的人往往是比較敏感的,方誠略微詫異的接過紙巾,不知在想些什麼,看到小芳嘴角吃的滿嘴紅油,不假思索的用她給的紙巾替她擦了擦嘴角。
這種順其自然的舉動,讓兩人都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覺,氛圍逐漸變得有些微妙,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