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北延睨著她,神色淡然,不置可否,卻在她即將起身的瞬間,飛速伸手拉住她皓白的腕子,猛的一拽。

江幼一時不察,瞬間失重下,才吐出“臥槽”兩個字,下一秒卻已經跌在一個堅硬滾燙的懷抱裏,緊接著男人的大掌扶住她的後腦,一雙薄唇附上了她的。

鼻息間充滿男人清洌的氣息,趁著她開口之際,靈活的舌頭驀然滾進來,交纏在一處。

江幼被他一雙鐵臂纏著,寒冰刺骨的身子不斷被融融暖意烘著,整個人好似泡在一汪溫泉中,極是舒坦,恍惚間邪念乍起,纖細的胳膊悄然環住了他的脖頸。

當抑製不住的嚶嚀之聲溢出口唇,江幼隻覺得自己仿佛已化成一灘活水,被困在毫無縫隙的金屬容器中,這容器還被架在了熱烈的火焰上,不斷炙烤升溫,燒得她雙頰滾燙,本就不甚清明的腦子,此時更像是被做成了烤腦花一樣,半點思考能力也無。

待這纏綿一吻終於結束時,江幼整個人就好像被那些古書中寫的,走山間夜路遇見精怪妖鬼,陽氣盡數被吸走一般,混沌乏力——

是啊。

桑北延這廝就是個男狐狸精啊。

她雙頰緋紅地倚靠在桑北延懷抱中,咕噥道:“你怎麼又……”

話才說了一半,卻有些說不下去了。

說什麼呢?

說他又唐突自己?

……

桑北延挑唇一笑,道:“你才說我技藝生疏,自是要勤學苦練的,才好摘得桂冠,問鼎天下。”

江幼瞪他,切齒道:“沒想到,桑護衛還是個言聽計從,俯首聽命的。”

話中的譏諷之意明顯得不能再明顯,可桑北延偏是個會裝糊塗的,淡笑道多謝誇獎,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這次技藝可有進步?瞧著你的樣子嘛……”

江幼心中頓時奔來數以萬計頭的草泥馬,呼嘯而過。

臥了個槽喔。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

老娘作為一個來自現代葷素不忌的王牌特工,會怕你一個古代毛頭小子?!

啊呸。

隻見她上下眼皮一搭,鳳眸瀲灩,風情萬種,唇角勾起一抹蕩人心魄的魅惑笑意,朱唇微啟,道:“自然是受用得很,桑護衛成績斐然,進步神速。”

女子的聲音慵懶嬌媚,透著一絲浸滿情欲的沙啞,令人聽過就忍不住血脈賁張。

更別說此時房間裏那個意猶未盡的男人——

桑北延一怔。

他從未想過江幼竟還有這般模樣,一時間看得癡了,眸中的露骨欲念,濃得化不開,仿若暴雨來臨前天邊堆積的烏雲一般,愈發厚重,好像下一秒便要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一般。

就在江幼思忖著該怎麼解決麵前這頭惡狼時,厚重的棉被兜頭蓋上來,桑北延臂長手大,動作十分利落地把她裹成一個大粽子,牢牢抱在懷裏,又以掌風撲滅了燭火,闔目道:

“很晚了,睡吧。”

江幼自然從善如流,無聲地長舒一口氣。

有一說一。

桑護衛真真是個有些過人天賦的,做什麼都很是靈光,就比如這口舌一事上,初次嚐試還略顯著青澀和不得要領,但是這次再行施展時,就已頗有些章法了。

江幼悄咪咪地窩在柔軟的棉被裏,耳邊隱隱傳來些男人心髒強健的跳動聲,暗戳戳的表示——

極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