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將旅行箱提到她的位置上，欠身對徐世紀比劃道：“大叔：能幫個忙嗎？”
徐世紀起身站出來，把她旅行箱雙手舉放在行李架上，並整理了一下，回頭問：還需要放其他東西嗎？
女子甜美地說：“我大衣掛下麵，背包等會兒放。謝謝大叔！”
“不客氣。”徐世紀說。
女子將大衣遞給徐世紀說：“請大叔幫我掛一下！”
徐世紀接過轉身掛好大衣，女子道謝後將背包取下來放在身邊，從包裏取出大號平板電腦，放在茶幾上，又取出一個乳白色保溫杯，坐下來沉穩一陣，打開電腦瀏覽。不一會兒，她播放著麗江旅遊宣傳視頻。在《女兒情》輕音樂聲中，首先顯出麗江山水、麗江古城俯瞰鏡頭，然後顯出美麗姑娘諸多歡樂場景。同時伴隨著女聲畫外音：“在麗江，山美，水美，人更美。麗江，號稱‘女兒國’，在開放的麗江古城，隨處可見溫柔、甜美的納西姑娘……”
徐世紀不由得被吸引，自然看著視頻，問：“姑娘：你去過麗江？”
“去過多次。”女子甜甜回道。
“去過多次？”徐世紀帶著疑問的口氣。
女子指著正在播放的視頻說：“這個就是我們公司製作的，是我策劃的，集中訴求‘女兒’美。”
“喲，不簡單！”徐世紀稱讚道。“那製作這樣的視頻需要多少錢？”
女子伸出兩根指頭。
“兩千？”徐世紀問。
女子搖頭。
“兩萬？”徐世紀又問。
“二十多萬，大叔！”女子看著徐世紀微笑道。“這隻是起碼的製作費，要是請國際知名公司策劃製作，或者請明星出場，那費用有可能是天價。”
徐世紀問：“假若不請明星，國內一般公司製作需要多少？”
女子說：“單純製作大概隻要十萬，加上策劃至少要三十多萬。”
“策劃不過就是出個點子，居然要這麼多！”徐世紀搖頭說。
女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徐世紀說：“看來大叔不懂，策劃之所以貴，貴在調查研究。調查不好，定位就不準；定位不準，所有宣傳都得泡湯。”
“有點不可思議。”徐世紀還是搖頭。
女子把視頻切換，點出文字資料，指給徐世紀看，說：“這是墨西哥地震後的旅遊策劃，是國際偉達公司策劃的，你看這收費，三千多萬美元！”
徐世紀看著說：“確實讓我瞠目結舌。那你們是什麼公司？”
女子從背包裏取出名片，雙手遞給徐世紀說：“這是我的名片，請大叔關照！”
徐世紀拿著看：大江南旅遊策劃公司，羅毓芬，策劃師。徐世紀說：“沒有想到，你這麼年輕，能有麗江策劃大作。”
“大叔：我也不年輕了。”
“姑娘在哪裏學的策劃？”
“大叔：我最後在瑞士取得旅遊策劃碩士。”
“不簡單！”徐世紀讚美道。
列車開到一站，又有一些乘客上下，有的難免要擠到羅毓芬，影響到她瀏覽電腦。徐世紀請羅毓芬坐裏邊，羅毓芬愉快地同意並交換了位置。羅毓芬對徐世紀說：“謝謝大叔！大叔在哪裏下車？”
“仙雲市。”徐世紀道。“你呢？”
羅毓芬微笑道：“巧呢，我也是。”
過了很久彼此沒有說話，徐世紀在琢磨德康旅遊發展的事情，一直都想宣傳德康旅遊，今天聽了羅毓芬說的情況，感覺心都涼了。他於是問正在瀏覽電腦的羅毓芬：“姑娘：有沒有特別便宜的宣傳策劃？”
“有。”羅毓芬頑皮道。“不用策劃，自己遐想吧！”
“在嘲謔我吧，姑娘！”徐世紀微笑道。
“開玩笑的，大叔莫怪！”羅毓芬甜甜地笑著。“我也不知道大叔是幹啥的，不過我爸教過我看相，你是既善良又有掌控力的男子，估計是個好官兒，或者是好的老總。看來我們有緣，你若需要策劃，本姑娘可以免費幫你提點建議。”
“好啊！姑娘知道德康縣不？”
“沒有去過，聽說那裏旅遊資源很好，不過很窮。難道大叔是德康縣旅遊局的？”
徐世紀搖頭，然後壓低聲音說：“我是縣委書記，姓徐。”
“失敬，失敬！”羅毓芬驚奇道。“不過，大叔是個窮書記喲！”
徐世紀笑道：“既然知道我是窮書記，何不幫我出個點子？”
“那請大叔把德康旅遊資源情況給我介紹一下，我試試。”
徐世紀點點頭，並叫羅毓芬在電腦裏搜索到德康有關圖片和文字資料，指著一一介紹了很久。羅毓芬聽後還問了一些其他情況，然後對徐世紀說出了她一些建議，徐世紀聽了高興道：“很好的，這樣便宜多了，而且出其不意，太感謝了！你果然是個策劃師呢！”
“不過我還要深入調查一下，以免定位失誤。”羅毓芬說。
“那你大概好久來？”徐世紀說：“到時候我叫旅遊局配合你。”
羅毓芬盤算著說：“我在仙雲市還要待一陣，半個月後才能來。”
這天傍晚，小雨夾雪，飄灑在德康縣天心娛樂廣場。寰宇歌城與銀河歌城，虹燈閃耀。兩家歌城的歌聲，就像隔著的噴泉，看誰先衝到九天雲霄。噴泉四周，洗腳房一個挨著一個，五彩斑斕；火鍋、湯鍋，人聲鼎沸。
李智來和林小麗等四人，都穿著冬季休閑服裝，坐在一家羊肉湯鍋店裏，邊吃邊聊。今天是林小麗二十六歲生日，因此她邀請了三位來聚餐。坐在李智來和林小麗對麵的一男一女，是緝毒隊的幹警，男的叫唐高，女的叫尹玲玲。唐高三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三，穿著黑色皮夾克，國字臉，額頭上一道明顯豎紋，額角有一道橫著的傷疤，是毒販反抗用匕首劃傷的。尹玲玲是林小麗的警察學院學妹，約一米六，留著男士短發，穿著棕色皮夾克，戴著黑色長撮帽，像個帥小夥。今天唐高和尹玲玲有緝毒任務，要暗中跟蹤嫌疑人。
四個以茶代酒，舉杯祝賀林小麗生日快樂。
尹玲玲對唐高附耳低言一陣，尹玲玲舉杯單獨向林小麗敬酒道：“學姐：妹妹單獨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林小麗舉杯回道。
幹杯後，尹玲玲說：“我和唐哥今天沒帶禮物，我剛才和唐哥商量了，決定我們請你們一起去唱歌！”
“唱歌可以，不過我今天是東道主，我請客！”林小麗說。
唐高說：“林副不領情哈！”
“不是。”林小麗說。“我是體貼我學妹，她才工作不久！”
尹玲玲走到林小麗附耳低言道：“我們今晚有暗訪任務，你倆給我們打掩護。不然隻有我和唐高，看起來不太像唱歌的。”
“好啊！你們假公濟私。”林小麗小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