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電閃雷鳴,暴風驟雨。不一會兒,胖大個兒似乎聽見了雨點落在警察雨衣上的“嘭嘭”響聲,於是悄悄轉身對後麵一個毒販附耳低言幾句,然後就縮回洞裏。
這時一道閃電,許國良發現兩名毒販已經退到河邊,那個中高個兒已經退回河裏。不由分說,許國良立即起身,躡手躡腳摸過去,鑽入地道。唐高、尹玲玲、董元江、孟隊長也向地道口摸去。
唐高在洞裏邊拿著對講機輕聲下令:“毒販要逃,開燈射擊!”
緊接著,董元江、孟隊長、尹玲玲也相繼鑽進地道。
其他五名警察立即開燈尋找目標,看見胖大個兒慌忙中跌倒河裏,正要射擊的瞬間,卻看見許國良猛撲上去,把胖大個兒壓在河裏。胖大個兒拚命反抗,於是二人在河裏翻滾。胖大個兒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兄弟快跑,我們被出賣了,給我報仇啊!”
唐高、董元江、孟隊長、尹玲玲剛趕到河邊,突然一聲巨響,河水濺起一股巨浪,幾名警察被衝擊波衝翻在地。隔離網幾名警察開燈搜索另外一個目標,其中一個警察發現那個中高個兒毒販已經過河,像山貓一樣閃進灌木叢中。這警察立即對灌木叢中連續射擊,其他幾名警察也開槍射擊,隻見那灌木叢,看似被無數鞭炮炸飛的樣子。
大雨還在下,大風繼續吹,隻有電閃雷鳴漸漸平息下來。
唐高被衝擊波震蕩昏迷,孟隊長代替指揮:“小張、小李到河對岸搜索,其餘的趕快把死傷者弄上岸。”
於是警察分別行動。在電筒照射下,看見那個胖大個兒被炸成兩段;許國良當場犧牲,唐高漸漸蘇醒過來,董元江、孟隊長和尹玲玲受到輕傷。
不一會兒,小張、小李拖著疲倦身體回來。小張對孟隊長說:“沒有搜到,對麵地形太複雜了。”
孟隊長揮手道:“收兵!”
當晚,在凱利縣屍檢中心,唐高、尹玲玲、董元江、夏正平,圍著蓋著白布的許國良的遺體,泣不成聲。唐高額頭上纏著紗布,臉上也塗抹了淡黃色藥水,董元江和尹玲玲臉上也塗抹了藥水。
哭了一陣,尹玲玲對唐高埋怨道:“我們回去如何交代?”
唐高自知錯了,悶聲不語。董元江和夏正平對尹玲玲好言相勸。董元江說:“吃我們這碗飯的,哪有不出意外的?”
這時,臉上塗著藥水的孟隊長走來對唐高說:“根據屍檢和與你們警局查對,被炸死的毒販名叫姚江崢,估計逃走那個是馮平。”
第二天,許國良遺體就地火化。
第三天,唐高等四人帶著許國良的骨灰離開凱利縣。在吉普車上,大家很少說話。董元江終究忍不住寂寞,對坐在副駕駛的尹玲玲說:“那個該死的姚江崢,臨死之時還拉著許國良墊背,還說他們被出賣了。這說明出賣他們的人,可能是警局的線人,那這線人是誰呢?”
尹玲玲氣鼓鼓地說:“你最好去問陳局!”
夏正平說:“我看警局有內鬼。”
唐高悶聲不語,思索道:“內線提供情報是準確的,爆炸是毒販慣用的頑抗手段,不能說明警局有內鬼呀!唉,都怪我,不該聽許國良的建議!早曉得,發現就射擊,萬事大吉。”
許國良犧牲那天晚上,陳立煌在緝毒隊等候消息,當接到許國良犧牲的噩耗的時候,他故意把手機滑落在地,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語無倫次,最後昏倒在地,被眾人趕緊送進了縣人民醫院搶救。
在搶救室,幾個醫生出來,一個主治醫生對門外等候的幹警說:“你們局長經過搶救,現在蘇醒過來,沒有生命危險。他本來心髒有問題,加上急火攻心,才導致一時休克。為了安全,他需要住院觀察治療。”
那天上午下著小雨,追悼許國良的儀式在北山公墓大廳進行。陳立煌還沒有出院,由武帶山帶隊悼念。大家身穿警服,臂戴白花,許多手裏還拿著一支白菊。台上停放著許國良的靈柩,用黨旗覆蓋,靈柩前擺放了幾盆菊花。靈柩後麵是黑色幕布,幕布中間是一米高的遺像,這遺像是許國良身穿二級警司製服的標準照。幕布上方是黑底白字主題橫幅,上麵文字是:“沉痛追悼許國良烈士。”
台上兩邊方柱上貼著黑底白字挽聯。右邊是:“許身為國汗流德康,一心為民。”左邊是:“緝毒良將血灑南陲,萬古流芳。”
靈柩兩邊擺放著許多花圈,其中一個大花圈是縣常委送來的,上麵挽聯是由吳大明擬定,梁和貴書寫的,挽聯是:“許氏源於許都自古不乏國士;良將葬在北山從此激勵後人。”
李智來和林小麗送的花圈挽聯是:“知恩不報非君子;遇仇不報是小人。”
武帶山在台上致悼詞,他最後念道:“許國良同誌是為人民利益而死,是死得其所。許國良同誌雖然犧牲了,但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永遠激勵著我們向犯罪分子做堅決鬥爭。許國良同誌,永垂不朽!”
悼詞念完,武帶山帶隊麵向許國良遺像,大聲道:“向許國良同誌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鞠躬完畢,大家陸續上台與許國良遺體告別。李智來在許國良的靈柩前跪著發呆,滿臉流淚,久久不願離開。最後在林小麗拉拽下,才一步三回頭離開。李智來對林小麗哽咽道:“小麗:你知道嗎?許隊是為我犧牲的!”
“是的,我知道!”林小麗含淚拍著他肩頭。
幾天後陳立煌出院,獨自在家調養。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四肢無力,頭重腳輕,暈頭轉向。最讓他難過的是,隻要閉上眼睛,就產生幻覺:一會兒是馮平裝扮成他兒子陳華望來看他,突然把假臉麵具一扯,就變成了馮平,一刀刺進他胸膛;一會兒是許國良突然從他背後來了一個死扣,惡狠狠地說:“姚江崢說的出賣者,是不是你們?快說!快說!不然就勒死你!”
突然,他的智能手機響起,他一看是他兒子陳華望打來的,於是說:“又要老子做啥?”
“除了要錢,還能要啥?我被高利貸逼得快跳樓了,趕快打一百萬元來,隻能多不能少,否則我們下輩子再見。”對方說完掛了。
陳立煌趕快撥通吳媛的電話問:“兒子出了啥事?”
“嗚嗚嗚,我也不知道啊!他昨晚上就沒有回來,我正在考慮是否報警呢!”吳媛哭訴的聲音。“老頭子:你快過來呀!他日嫖夜賭,吸毒厲害,花錢如流水,還欠了一屁股高利貸,我實在是管不了他,要麼你過來,要麼我回來!”
陳立煌氣急敗壞地說:“你千萬不能回來,國內風聲越來越緊,逃還來不及呢,還想回來!我盡量想法早點過來,你給我頂住!頂住!”
“我又不是男人,連被蓋都頂不住,還能頂什麼?你快過來,我實在受不了,我要瘋了!”
陳立煌聽吳媛的聲音,感覺她真的要瘋了。罵道:“早曉得生下這個孽種,當初那一槍該打在麻柳樹上!”
氣過一陣,陳立煌摸出老年手機撥通電話說:“賽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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