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顏嬤嬤眸子顫了顫，再被賣一次？再？
“咳咳，月兒，她這話什麼意思？你……”
顏嬤嬤咳嗽兩聲，急急地抓住她的手，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月兒那天沒有回來，是因為……
楚靈月抿著唇，看向顏嬤嬤，斂去眼底寒意，反握住她微微發涼的掌心，輕聲道：“沒有，您別聽她胡說。”
“怎麼，還不敢認了？”
王氏得意地笑了。
“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前幾天我就是把她給賣了，隻是沒想到被她給逃回來了。”
“不過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你們要是不拿錢，我就再……”
“你這個壞人，不許再欺負我姐姐。”
楚揚氣紅了臉，沒等王氏說完就猛地衝過去推了她一把。
雖然他還小，但他明白一個女子被賣代表著什麼，原來王氏不僅把他騙上山，想讓他死，就連姐姐也沒放過，這讓他完全無法容忍。
王氏被推得踉蹌幾步，腦袋磕在門框上，不禁哎呦了一聲，等反應過來，臉上的肥肉都氣得直顫。
“嘿，臭小子，膽兒肥了，敢推老娘？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王氏滿臉怒火，左右看了看，抄起牆角的棍子就準備往楚揚身上招呼。
“住手！”顏嬤嬤突然吼道。
平日裏溫和的眸子浮現出濃濃的冷意。
“這是我家，還輪不到你放肆。”
雖因病著，聲音聽著沒什麼威力，可還是令在場三人一怔。
顏嬤嬤可是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脾氣的，王氏一時都有些愣了。
顏嬤嬤依舊冷冷地看著她，指著門道：“你若有自知之明，便即刻收拾東西自行離開。”
顏嬤嬤沒想到，在她病重期間王氏竟會如此對待月兒他們，她不敢想象，若是月兒他們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和死去的夫人跟將軍交代。
這樣黑心肝的一個人，她又豈能容她繼續住在這裏殘害月兒姐弟。
“你要趕我走？”
一聽這話，王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怒氣蹭蹭上躥。
“這房子我都住幾年了，你想趕我走，憑什麼？”
“就憑這房子是我的。”
顏嬤嬤顯然也是被氣到了。
王氏自知理虧，可她也不會讓步，提著嗓子便道：“那也是我表弟的，是你姑姑-我婆婆的娘家房子，我婆婆死了你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
“怎麼說我屋前屋後地也幫著打理了這麼些年，這房子也有我們一份，想就這麼把我們趕出去，沒門兒！”
“你……咳咳……”
顏嬤嬤氣得又咳了兩下，麵對這蠻不講理，跌倒黑白的人，一時都不知說什麼。
王氏這厚臉皮，也是叫人刮目相看，楚靈月不禁嗤笑一聲。
“想強占人家的房屋田地，還有理兒了。”
打理？她打理了什麼？地都是嬤嬤在種，他們姐弟幫著打下手，王氏向來想吃什麼了就直接拿，真不知道她怎麼有臉說這些。
“什麼強占，這就是我婆婆的娘家房子，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王氏這會兒充分發揮了她不要臉的本事。
頓了頓，又看向顏嬤嬤，繼續道：“倒是這兩個小雜種，長得可是一點都不像我那表弟，該不會是你跟野男人生的吧？想把我們趕走，好把房子送給野男人？”
“你！”
“啪”
顏嬤嬤氣得頭腦發昏，下意識想甩個巴掌過去，可還沒行動，便聽到一聲極為響亮的巴掌聲。
一時，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啊！”
王氏捂著臉頰，發出土撥鼠尖叫。
“你，你個賤蹄子，竟然又打我，老娘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