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裏正果然帶著兩個人過來了。
看著王氏母子在這,裏正先是皺了皺眉,才看向楚靈月,問道:“丫頭,你說的小偷,是誰?”
“就在這兒呢。”
楚靈月掃了劉文武一眼。
“你果然想冤枉我們,安的什麼心。”王氏又咋呼了起來。
“裏正,你可千萬別信她的話,她就是想找個理由趕我們走。”
“沒錯,我就是想趕你們走。”楚靈月大大方方承認。
“您聽,她承認了。”
王氏頓時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顯得有些激動。
楚靈月瞥她一眼,繼續道:“裏正爺爺,如果有人偷盜的話,按村規是不是該逐出村子啊?”
裏正不禁又看了王氏母子一眼,點了點頭。
補充道:“不過這也得視情況而定,要看偷的什麼,還有偷了多少,要是嚴重的話,是要交給官府的。”
王氏母子聽著,明明知道她沒證據,心裏卻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死丫頭,你問這些幹什麼?莫不是還想誣陷我們?”
王氏瞪著兩眼珠子,嗓門兒又大,裏正聽著就覺得頭疼,忍不住又瞥她一眼。
“我又沒說什麼,王嬸您急什麼呀?”
楚靈月淺淺一笑,“我隻是突然想起來,去年年末那會兒,村裏本來要上交官府的稅銀卻被偷了一點,那晚我看到一個人從裏正爺爺家後門出來,瞧著倒有些像劉大哥呢。”
“你胡說什麼?”
聽到楚靈月突然提起那事兒,劉文武的心突突直跳,立馬大吼了一句。
隨即瞧著李村正投過來懷疑的目光,劉文武眼神閃爍了幾下,連忙道:“裏正爺爺,您可千萬別聽她胡說,那晚我好好在家睡覺,可沒出去過。”
“死丫頭,你還敢誣陷我武兒。”
王氏也急了,怎麼也沒想到楚靈月指的是別的事兒,且她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
說著就要去撓楚靈月,卻被裏正一把給推開。
“胡鬧什麼,我還在這呢。”
裏正蓄著長長的山羊胡,臉又長,平時待人和氣沒覺得什麼,可這稍微發點脾氣,倒是挺威嚴,王氏嘴唇囁嚅幾下,不甘地抿了唇。
“月丫頭,你可看清楚了?”
目光再次轉向楚靈月,裏正表情都嚴肅了些。
年初丟了一部分稅銀,他比誰都急,又不能叫村民再多交,就隻能貼上了自己的家當,還跟別人借了不少,當時他可是恨死了那賊,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楚靈月眼眸微轉,”這個我倒不確定,不過……”
頓了頓,瞧了王氏母子因著她前句話而鬆口氣,又因“不過”二字而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的模樣,她眼底不禁閃過幾絲笑意。
又繼續道:“那天我還見著那人碰到了您那小孫子,也不知說了什麼,還拿了把刀出來,您那小孫子好像還嚇得不輕。”
“當時我也不確定是怎麼回事,也就沒放在心上,直到昨日進城看到劉大哥偷偷摸摸地要偷別人銀錢,這才想起來。”
隨著楚靈月說出的話,劉文武臉上血色盡褪,本就青一坨紫一塊的臉,這下更顯難看了些。
“難怪那兩天小石頭老是低著頭不願說話,晚上睡覺還做噩夢。”
裏正皺著眉,當即便朝一同過來的一個大叔道:“全福,你快去把小石頭叫過來。”
那叫全福的大叔是裏正的侄子,因著這事兒,他們家也幫著貼了點錢,也是恨著那賊人,裏正一吩咐,他立馬就回了聲“好”,連走帶跑地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