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衡帶著楚靈月回到了住處。
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布局簡單卻又雅致。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
顧景衡一坐下便直接開口：“說吧，你怎麼知道我中了毒。”
很隨意的語氣，可眼裏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冷意。
“猜的咯。”
楚靈月坐在對麵，垂著眸子，自顧自地提了茶壺倒水，潤了潤嗓子。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咱們誰也不用防著誰，互惠互利，如何？”
她挺直脊背，露出生意場上談判的標準微笑，現在可是她的主場，氣勢上自然不能被比下去。
“哦？怎麼個互惠互利？”
顧景衡仿佛來了興趣。
楚靈月也不囉嗦，開門見山道：“回京城之後，你幫我查幾個人，給顏嬤嬤和楚揚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住，確保他們的真實身份不會被人發現，作為交易，我的血隨便你取，隻要不傷及性命。”
不過取了一次血而已，這女人就知道拿這個談條件，不得不說，有點腦子。
“你想查楚將軍的案子？”
顧景衡淡淡開口，語氣反而帶著一絲肯定。
楚靈月大方承認，“沒錯。”
顧景衡嘴角一勾，“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這些條件？”
“因為我對你有利用價值啊。”
楚靈月手指交叉，胳膊肘抵在桌麵上，臉上揚著自信的笑。
“你親自跑那麼遠取我的血，還派人整日整夜地監視我，不就是因為我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嗎？”
而且，他送她馬車，不就是怕他們走回京城的話會浪費時間，想取她的血不方便？
“有點小聰明！”他微微點頭。
“多謝誇獎！”
楚靈月也不謙虛，然而聽到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嘴角的笑意便不由僵住。
“不過，我大可以直接將你囚禁，又何苦給自己找麻煩。”
他微傾著身子，湊近了些，就那麼看著她。
楚靈月愣了一下，瞬間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還是自己送上門的那種。
這種情況她不是沒有想到過，但結合書中這個顧將軍的人設，她覺得他不會做那樣的事，不然她也不會主動找上他。
但現在看著眼前那雙深邃的眸子，她有點不確定了。
楚靈月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眸光微閃，最後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
“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聞言，顧景衡微微挑眉，“你我也不過見過幾次，你怎知我不是那樣的人？”
“公子若真存了那般心思，那早便派人將我綁了，可你卻幾次相助我們，足以證明公子為人良善，又怎會與那擄掠良家婦女的嚴狗一般？”
她先是拍了個馬屁，又提了那嚴公子，若他真那般做就是自降身份將自己同那等惡心的人相提並論。
而眼前的男人無疑是高貴驕傲的，應當是不會如此，那般說也不過是嚇嚇她罷了，這麼一想，楚靈月臉上又恢複了一貫的從容。
良善？顧景衡注意到這兩個字，不由嗤笑，“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