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頭大汗仍舊一臉認真不停重複著動作的楚靈月，旁邊路人的質疑聲也漸漸消失。
終於，在幾分鍾後，地下的老婦人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眸子。
“醒了醒了。”
旁邊立馬有人不可思議地開口。
楚靈月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地上，長長地呼了口氣，抬起酸澀的手臂擦了擦額前的汗水，隨後又想起什麼，趕緊將想起來的老婦人扶起身。
“老人家，沒事兒了吧？”
老婦人有些茫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搖搖頭。
“您剛剛為何突然衝到我們馬車前麵，還暈倒了？”
雖然事情發生突然，楚靈月並未看清狀況，但這老人年紀有些大了，應當不會跑那麼快才對，這會兒人清醒了，自然要問清楚。
“我……”
“娘，您沒事兒了？真是太好了。”
老婦人正要開口，一旁本想著溜掉卻被北戰發現不得打消心思的婦人，聽楚靈月問起這話，當即上前扶住老婦人退後了兩步，似喜極而泣般，又假模假樣地擦了擦眼淚。
隨後看向楚靈月道：“您可別搭理這人，她剛剛還侮辱您呢。”
“什麼？”老婦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楚靈月微微蹙了眉，好想揍這個女的一頓啊，侮辱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她看起來有這麼變態嗎？虧她說得出來。
想歸想，楚靈月懶得理那種人，而是朝老婦人道：“老人家您性命攸關，晚輩沒有別的法子，多有得罪，還請諒解，您與晚輩祖母長得甚是相似，晚輩一心隻想救親人一般，絕無侮辱之意。”
她這一番話說得坦坦蕩蕩，並刻意說是將老人家當成奶奶一樣，救親人之心又有誰好意思多說。
沒辦法，誰叫她現在是女扮男裝呢，那人工呼吸對於古人這些迂腐的思想自然是不能接受的，而她剛剛急於救人不得已才用這法子，希望這麼解釋老人家可以心寬一些。
“沒事沒事，該是老婆子多謝您救命之恩。”
與性命相比，老婦人倒是不甚在意，或者說自己當時並未清醒，並不知是怎麼個“侮辱”法，所以沒那麼在意吧。
“可您這兒媳卻處處怪我們呢，您暈過去第一時間她卻問我們要銀子，死活說我們撞了您。”
楚靈月嘴角含笑，說出的話卻讓那婦人瞬間變了臉色，一時結結巴巴地，半天也說不出句完整解釋的話來。
“你這毒婦，明明是你推的我，卻還賴在別人身上，還想訛銀子，你倒是計劃得周密。”老婦人聽了又驚又怒。
哦？原來竟是她推的！
楚靈月微微挑眉，“謀殺婆母未遂，再加敲詐勒索罪，應該可以蹲個幾年吧。”
“我……我沒有，娘，我是不小心撞了你，你怎麼能瞎說呢。”那婦人臉上有些慌亂。
“別解釋了，你不是經常嫌棄你婆母，恨不得她早點死的嗎？這肯定是故意的。”人群裏有認識她的人出聲道。
“對，就是故意的，我方才親眼所見，是她從後頭推的人。”又有人道。
“你們胡說。”婦人急得頭上冒了冷汗。
楚靈月冷冷一笑，走過去直接將她才塞身上的那錠銀子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