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會死了吧？”
小船上，葉承風看著雙眸緊閉毫無反應的楚靈月，開口問道。
顧景衡微微一怔，正推著她胳膊的手一時頓住，垂著眸子，忽而看向一旁的北戰。
“上次她救人怎麼做的，你可看清楚了？”
“啊？”北戰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楚靈月救過一個老婦人，且說過那法子適用落水者，便點了點頭，“看清楚了。”
“可是，公子，那是要渡氣的，是要嘴對嘴的，屬下也不會啊。”
若是渡氣的話，好像沒什麼難的，可……她是個女子啊，這不太好吧？
還有，那天他可看著楚靈月不僅是渡氣，還時不時給按了幾次胸口，那老婦人才醒的，隻是渡氣，她能醒嗎？
當時有人擋了部分視線，顧景衡看得並不算太清楚，所以才想問問北戰，看他會不會將楚靈月肚子裏的水按出來，可他居然想到了渡氣。
罷了。
顧景衡瞥了北戰一眼，便學著楚靈月救人的樣子，雙手交疊在她胸口前快速按壓了幾下。
沒反應！難道真要……
顧景衡抿抿唇，眼裏浮現一絲糾結，咬咬牙，最終還是俯下了頭。
“公子，你……”
北站愣了，還真渡氣啊？
葉承風更是瞪大了眸子，沒想到顧景衡居然是這種人，那小侍衛都快死了，還想著占便宜，還是占個男人的，這算什麼？也太恐怖了吧？
顧景衡若是知道他這麼想，估計得馬上給他一個大逼兜，然而現在他隻想盡快將楚靈月救醒，不論是因著她的血於他有大用，還是……
“噗，咳咳！”
就在他的唇將將碰到之際，原本毫無反應的楚靈月忽然噴了一口水出來，然後劇烈地咳嗽了幾下。
顧景衡猝不及防被那水噴了個滿臉，整個人一下子呆住。
楚靈月眼皮動了幾下，入眼便是他那副狼狽且失神的模樣。
“公……公子。”
北戰愣住，眨了眨眼。
顧景衡瞥了他一眼，他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遞過去一條帕子。
公子長這麼大，何時被人噴過水啊？還是噴的臉，簡直了，倒叫他看見了，真真是難得！
不過別說，剛剛公子的樣子還怪好笑的，北戰垂眸壓下眼底的笑意。
顧景衡沒理他，麵無表情地接過帕子擦了臉，心底卻暗暗鬆了口氣。
楚靈月感覺喉嚨鼻子都難受得厲害，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雙手撐著船板，緩緩坐起，發現身上蓋了件衣服，而顧景衡渾身都是濕透的，便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多謝公子相救。”
或許是嗆了水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素淨的麵容難得顯出一絲柔弱。
“是本公子救了你才對，要不是本公子去找顧景衡，他可不會這麼快趕過來。”顧景衡還沒說話，葉承風便搶先道。
他雙手抱胸，吸了吸鼻子。
楚靈月這才注意到自己披著的外衫是他的衣服。
“那多謝葉公子了。”
楚靈月彎彎唇角，真誠道謝。
“嗯……小事兒，舉手之勞。”
葉承風挺了挺胸，臉上漾開滿意的笑容。
楚靈月無聲笑了笑，而後又看向顧景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