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竹居裏。
楚靈月抹了傷處幾次藥,動的幅度小些的話都已經感覺不到疼了,而且隻是一點外傷,並無大礙,不過她懶得動,又不能練武,就隨便抓了本書在院子裏曬太陽。
書中的內容實在晦澀難懂,看了一會就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雙眼睛盯著自己,這種感覺很強烈。
楚靈月以為是顧景衡,懶懶地掀開眼皮,卻對上一雙充滿探究的眸子,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下意識地要起身,卻因為起得太急,又跌回了搖椅上。
搖椅晃蕩了好幾下,才手忙腳亂地站起身,後退兩步,穩了穩心神,朝著前麵的顧男人行了一禮,“三公子。”
“我嚇著你了?”
顧景修看著她,語氣溫和。
“沒有。”
楚靈月扯扯嘴角,心裏卻想著這人突然來這幹嘛,剛剛那麼盯著她,簡直不是一般地嚇人好嗎?不過,當然了,她也不會這麼說。
“您找公子嗎?他上朝去了。”
顧景修眸子微動,微微點頭,“嗯。”
楚靈月以為她都這麼說了,他應該馬上就離開,可人家眸子四處掃了掃,居然就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了。
“三公子,您找公子是有什麼事兒嗎?要不您跟我說,等公子回來我再轉達。”
跟這人待一塊,楚靈月莫名感覺很不自在,而且孟婉兒差點遇害那次,他的那個眼神,一直讓她覺得他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顧景修道。
沒什麼重要的事兒那你還坐這幹嘛?楚靈月默了默。
“那,我去給您沏茶。”
茶一端,找個理由該幹嘛幹嘛,誰還管他。
“不用了。”
楚靈月腳還沒邁出去呢,他這麼一說,隻好止住了步子。
“你後背的傷怎麼樣了?”
楚靈月還想著該找個什麼理由溜掉,顧景修卻看著她,突然問道。
“我父親下手不輕,應該不會那麼快好。”
說著,他從身上掏出一扁圓的小瓷瓶。
“這是上好的藥膏,對外傷特別有效,你自己不方便,讓我的侍衛幫你上吧。”
話落,身旁的侍衛便要去接過藥膏。
“不用。”楚靈月連忙道,眸子閃了閃,“早上嬤嬤已經幫我上過藥了。”
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她簡直是受寵若驚好嗎。
突然找個人幫她上藥,這也太不正常了,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吧?
轉眸對上顧景修的目光,可並未看出半點異樣。
“既如此,那便把藥膏留著吧。”顧景修道,“要不是因為我那麼說,你也不會挨打,希望二哥不要怪罪我才好。”
“三公子也是為了不讓我被趕出府,餘越感激您才是,公子是斷然不會怪您的,至於這藥膏……”
楚靈月說著,掃了一眼他手上的藥膏,她猜不透顧景修什麼心思,但他突然這麼好心,讓她不得不防,總歸保持距離是沒錯的。
“您還是留著吧,公子已經給了餘越一瓶,看著是一樣的。”
“二哥對你果然不一般。”
顧景修抿唇垂眸,不知想些什麼,又抬眼看著她,將小瓷瓶收起,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楚靈月微微一愣,暗暗琢磨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必你有什麼過人之處吧。”顧景修接著道,“武功?”
“沒有,我就會一些三腳貓功夫。”
在他們這些高手麵前,她那點功夫真不算什麼。
“你也太謙虛了,能待在二哥身邊的人又豈會一般。” 顧景修微微笑道, “左右無事,不如讓杜英和你切磋切磋,你功夫要真不行,他也能指點指點。”
“餘兄弟,請。”
顧景修剛一說完,那侍衛就衝楚靈月抱拳,做了個請的手勢。
“額……”
這顧景修到底打的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