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聽到許巍這個名字時便隱隱猜到了什麼,不過他什麼也沒問,給許巍紮了幾針,算是稍微穩定了下來。
楚靈月突然離開,怕顏嬤嬤擔心,便差飛鷹報了個信,隻不過沒說那麼嚴重。
之後便與顧景衡先回了京城,留了幾個人等晚些護送雲澈和許巍回柳霜所在的醫館。
沈方宏能坐上二品軍侯的位置自然不是個蠢笨的,短短時日,許成和許崇相繼出事,他其實有過那麼一絲懷疑的。
隻是在這個位置上坐長了,習慣了許多人的恭維討好,而許巍最近的態度早便讓他覺得很不爽,偏偏他竟還作死威脅他,甚至派人在老夫人壽宴上妄圖刺殺他,於是他便將那一絲懷疑徹底拋到了腦後,盯上了許巍,將許巍除之而後快的想法也隨之愈發濃烈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許崇,許巍的親弟弟,這個人也是留不得的,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於是,那天他拎著酒菜出現在了許崇麵前,那菜裏下了一點東西。
之後許崇果然供出了許巍,原是想一箭雙雕,借著許崇體內的藥效同時除了兩人,隻可惜……
好在他本來沒抱那麼大期望,早暗中另做了安排。
看著許巍被押送出城,總算是放下了心,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想起昨日下朝後同豫王閑聊間的話,這心裏又莫名有些擔憂起來。
豫王想必是因許崇的事被皇上嗬斥,那幾天臉色都比較陰沉,尤其是暗著看榮王和顧景衡的時候,那眸子就跟淬了毒似的。
沈方宏假意勸了兩句,豫王話頭一打開就多說了幾句,還“好心”囑咐他,小心顧景衡,最近這出事的多多少少都跟他有點關係。
沈方宏本來沒往那方麵想,畢竟許成的事是葉家小子發現的,許崇那事兒又是榮王去的,可如今豫王這一提醒,他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畢竟那些事實在有些巧合,就比如他明明安排好將許成偷梁換柱的,可臨時卻出了變故。
沈方宏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心底對顧景衡與榮王一派便多了絲防備,怕再生出什麼事端,便又安排了人去盯著許巍。
很快,心腹帶了消息回來。
此時,離許巍流放出城不過三日有餘。
廊下,聽著心腹的稟告,沈方宏微蹙的眉頭微微舒展。
“屍體呢?”
“葬在了荒山上,屬下親眼見過,確是許巍無疑。”
心腹知曉他是個疑心重的,因此考慮的也周到。
而那屍體其實是在回城之前,顧景衡臨時作的安排,對那兩個官差威逼利誘一番,並且將屍體和墳墓都找好了,可謂是安排得天衣無縫。
若是沈方宏派了人,這些足以應付。
若是那兩個官差露出了什麼端倪,彼時他們已入京城,諒他查不到什麼。
而那兩個官差為了活命自然是極力配合,即使神色有那麼點不對,見到了屍體,那心腹自然也就沒有多想。
而沈方宏仍舊不太放心的樣子,“可是看清了臉?”
心腹微微一愣,略一猶疑,“是。”
“侯爺可是擔心什麼?”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太多了,你不覺得可疑?”
心腹皺眉想了想,“侯爺是懷疑有人暗中作梗?”
沈方宏眯了眯眸,看著遠處,眼底似有幽光閃動,自言自語般輕聲道了一句:“小心些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