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冉在睡夢中隱約聽到了鐵鏈的聲音,還有一股臭味。他心想“這又是誰把奇怪的東西帶進了宿舍?”
緊接著又聽到了微弱的哭聲。
“不就是明天考試嗎,也不用哭吧?雖然我們這個易學專業很變態,不過既然選了就任命吧。”他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不過屁股上一陣劇痛,他一下就清醒了。
剛想罵人,打他的人卻先開口了,“季長卿死到臨頭還睡得著,你還真是個人物。”
“我去你老大爺的,我睡個覺怎麼就死到臨頭了!再說誰叫季長卿?”
他又一次想罵人,起身一看身處的環境哪裏是什麼大學宿舍,而是一間半地下的監獄。
小小的窗戶被一根根的鐵條封住,外麵的天空繁星一片。“不對呀,明明是冬天,這裏的天空怎麼是秋天?”
易學專業學的內容非常多,並不是算卦那麼簡單,天文和曆法也是必修課。
剛才打他的人看他還有空看天,又一次舉起棍子向他打來,不過這次的位置是頭。
打他的人是這裏的看守,同袍兄弟剛剛戰死,屬於死在勝利前夜的那種,而王冉正是敵國的罪犯。
不過現在看守很高興,因為皇帝剛剛下旨,監獄裏的罪犯全部處決,大黎國開國之際萬象更新,監牢裏不允許有舊犯人。
看守就算現在就把王冉打死,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隻是早死一會和晚一會的區別罷了。
長棍帶風向王冉的後腦打來,如果打中必死無疑。
“嘭”看守的長棍被一個黑須壯漢一把抓住。
“律法就是律法,雖然他一會就要被砍頭,那也應該是官家的刀來取他的性命,而不是一個小小的看守。”
壯漢說完單手用力,小臂一樣粗的長棍竟然被他生生掰斷。
看守怯生生的說了句,“夏大人自己都要殺頭了,何必為他人鳴不平”然後退出牢房。
經過剛才的事王冉忽然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穿越了。
而且在這個世界自己叫季長卿,隻有自己知道王冉這個名字。
可是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要被砍頭,這和他想像中的穿越完全不一樣。
“被砍頭的話是不是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如果能,砍一下也可以接受。不過又一想,要是不能回去,那可就白死了。”
“咣當”看守重重的關上了牢門,離開牢房。
這也驚醒了身體已經穿越,而思想還停留在自己世界的王冉。
“謝謝這位大叔,您剛剛救了我一命。”他說著向黑須壯漢深深一拜。
壯漢一擺手,“馬上我們就都要死了,還謝什麼?”
牢房外忽然一片嘈雜聲,然後又變的寂靜無聲。靴子摩擦地麵的聲音,漸漸向他們的牢房接近。
一個穿大紅官服的人站在牢門口,剛才的看守立即搬來一把椅子,又用手擦了擦放在那人身後。
那人穩穩的坐下看著壯漢,季長卿偷偷看了看壯漢,他則閉起眼睛,就像沒有看見牢門口的人一樣。
那人歎了口氣說道“北辰兄這又是何必?皇帝等你上謝罪的折子,隻要你認個錯以你的功勞最多罷官而已,何至於被砍頭那?”
“原來這個壯漢叫夏北辰”季長卿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