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神節(2 / 2)

時間轉眼就來到了二月十五,整個京城萬人空巷全部來到了小清河邊。

通天觀的道長已經在扶乩的指示下選出三位候選人——

傅墨華,花初妍,藍兮歎

傅墨華是珠寶商行的推出的人。

花初妍是飲食商行推出的人,雲柔向季長卿說過,他們樊樓還出了一份錢。

藍兮歎是教坊司的人,唱舞俱佳是熱門人選。

在季長卿同學們心中,三人今晚會唱誰的詞是他們最關心的,那是可以一夜揚名的,連皇帝都會知道今晚花神所唱的是誰人之詞。

季長卿和一幫同學早早來到彩台下等候,酉時整小清河邊所有的燈被全部點亮,商行和教坊司在每顆樹上都掛了數盞大紅燈籠。

整條街變成一片紅色,小清河倒影著這紅色,隨著河水緩緩流動,燈光水波被打碎如漫天繁星。

在三通鼓後,司儀邀請珠寶行,飲食行行首,教坊司奉鑾入場就坐,之後是禮部官,最如入場的是三位大儒。

季長卿的同學們一陣激動“果然是孔老師的師弟。”

這時台上的司儀正在介紹三位大儒:河陽白鹿書院山長周式,黎國南湖書院山長朱昱,山右雲麓書院山長宋廉。

一聽到這三個名字一眾同學瞬間泄氣了,“完了,今年的難度恐怕是有花神節以來最難的。”

“是啊!江湖上有傳說,送廉和朱昱是出了名的嚴格,而且不給人留麵子。”

在他們議論的時候,花初妍的琵琶已經發出悲切之聲。朱唇輕啟唱的是一首《憶秦娥》

桃花萼。雨肥紅綻東風惡。

東風惡。長亭無寐,短書難托。

征衫辜負深閨約。禁煙時候春羅薄。

春羅薄。多應消瘦,可堪梳掠。

一曲唱罷台下離人愁腸百結,也有人被花初妍的美麗折服,還有人沉浸在那如泣如訴的美妙歌聲裏。

不過今天他們不是評委,能決定誰是花神的是那三位大儒。他們的評價標準更多的是對唱詞的評選,這也是花神節為什麼會有儒者參與的原因。

前期的評選可能更像是一種選美,可是這最後一場的的確確是文學評價。

花初妍深深道了萬福,款款走下彩台。

第二位是傅墨華,她選的樂器是一張名為“綠綺”的古琴,僅僅這這張琴就值三十兩黃金。

這張琴是當年司馬相如為梁王作《如玉賦》後梁王回贈之物。

宋正行不禁感歎“還是珠寶商行有錢啊!”

傅墨華一出現台下驚呼一片,“太漂亮了!”她穿短襦裙下粉上青,發似黑玉麵如月華,唇似丹沙。

向眾人行萬福禮後穩穩坐下,十指如蔥輕推絲弦。

“叮”一聲脆響。眾人一震。

在驚魄之聲後,琴音轉為柔和。如山間小溪緩緩而流不疾不徐,琴音鬆沉而曠遠。

當眾人沉浸之中時歌聲響起,似寂靜空山中忽起一聲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