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哥哥生病不是要去醫院嗎？”
女孩停頓了下，又問“媽媽，神婆是什麼？能叫醒哥哥嗎？哥哥還答應秀秀今天要帶秀秀出去玩”
女孩不過五六歲的年齡，對於很多事情都是缺乏認知的。
正是這份缺乏的認知感讓她有著和同齡孩子般對世界的好奇，遇到不知道的問題總想刨根問底。
也許是關心則亂，母親看到床上麵目猙獰的兒子一時失了方寸。
女孩的話卻如同一道驚雷在母親腦海中炸響，母親仿若抓到救命稻草般對自家男人說“對，醫院，孩子他爸！趕緊送孩子去醫院”
隻是短短的時間，在父親控製下的男孩臉色由慘白變得鐵青，呼吸急促，表情越發猙獰。
父親有著他的執拗“醫院去過多少次都沒有檢查出來任何的問題，現在就算送去又有什麼用，況且路這麼遠送過去的路上再出點事怎麼辦”
看著兒子因劇烈掙紮而紅腫的手臂，他心裏也不好過，甚至有些慌亂。
但父親深知身為男人，家裏的頂梁柱，他必須把這份慌亂壓在心底，不能表現出來。
如果現在他也慌亂，怕是整個家要出亂子的。
以往的經驗來看，隻要過上一會，兒子就會從噩夢中醒來。
對，隻要過一會兒子就會醒過來的，男人不斷的在心底安慰自己。
但，事情的發展往往不會朝著預料發展，男孩的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掙紮的越發激烈，口中更是發出胡言亂語。
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讓父親眼中慌亂更甚，控製住兒子的手竟然出現輕微顫抖。
怎麼會這樣，這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情況越來越糟，呼喚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男孩的臉色卻越發的難看。
父親麵對這種情況，眼神中的掙紮再次變得堅定，手掌高高揚起“兒子，希望你醒來後原諒爸爸”
“啪，啪”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中回蕩，整個房間隨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躺在床上的男孩臉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這是……
打臉呀！
看著兒子紅腫的臉龐，父親眼神中滿是痛苦的掙紮。
不過這份不忍在看到男孩越發蒼白的臉龐時，他還是狠心再次揚起巴掌。
一旁的母女二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可是他的兒子。
親兒子呀！
他怎麼忍心用這麼大的力氣打下去，就不怕打壞兒子。
如果母親是滿臉不忍的話，這場景對目睹全過程的小女孩來說衝擊力更是巨大。
她張開小嘴倒吸了口涼氣，用隻能自己聽到聲音說了句“爸爸好可怕”身子更是下意識的鑽進母親懷裏。
“哥哥不會被爸爸打壞吧！看上去就好疼”
女孩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臉龐，雖然巴掌沒有落在她的臉上，但那響亮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
在她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打人，被打的更是她的哥哥，這讓女孩在心底默默的為哥哥祈禱起來。
希望哥哥醒後，不要被自己的樣子嚇到。
“孩子他爸，你在做什麼，趕快停手，不要再打兒子”
最終，父親的第三巴掌還是沒能扇下去。
是母親看到兒子逐漸紅腫的臉頰，心疼中拉住父親即將再次扇下去的巴掌。
父親看著滿臉心疼的妻子，又看向兒子紅腫起來的臉龐，歎了口氣。
兒子這樣他能不心疼嗎？
他不止心疼也有無奈，是麵對兒子痛苦而又無可奈還的無奈，最終還是放棄掙脫妻子的控製順勢把揚起的手掌放下。
“你以為我想這樣，你也看到兒子的狀態，如果不打醒他，我怕他會有生命危險”
“孩子他爸，要不，我們還是送孩子去醫院吧！”
母親何嚐不知道兒子的情況，但看到兒子在自己麵前被接連扇巴掌，她又何嚐忍心。
自己的方法沒有任何用處反而讓兒子受傷，父親心底的堅持已經動搖。
神婆，還是醫院，相比於去神婆這種地方碰運氣，父親心中還是比較讚同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