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翊將方知意放到床上後,她便安睡了,皇甫翊又派白宣吩咐人將方知意的外衣換下,自己便從偏殿出來了。
“擬旨,方知意晉為婕妤。”皇甫翊坐在主殿案前臉色陰沉,方廖之處理且柔城旱澇有功,須得得以嘉獎。
“皇上,那芷涎香……”白宣有些欲言又止,自瑤貴嬪流產後,皇甫翊召嬪妃侍寢都是在臨祈殿的偏殿,並讓人一早點上芷涎香,可日子久了,真的能瞞住嗎?
“點著吧。”皇甫翊眸色黯然,自上次答應過慕容月湘不再留宿別的妃嬪宮中後,他便命人尋到了此安神迷情之香,第二日那些妃嬪會忘記前一夜睡前之事,她們看到自己是從臨祈殿醒來的,便會以為自己已經侍過寢了。
“如若有朝一日……”白宣還是未把話挑明了說,倘若此事被人發覺,於後宮於前朝,乃至天下都是場大亂。
“太醫院裏那群禦醫又沒有檢驗處子之身的法子,既已侍寢,誰會懷疑此事。況且瑤貴嬪已然流產,就更不會有人懷疑了……”說到此,皇甫翊臉色有些蒼白,他狠戾到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也怪不得慕容月湘會懼他怕他。
“奴才領旨。”白宣看出了皇甫翊的傷心之事,便領了旨離去了。
縭月宮。
“娘娘,聽說皇上晚上召幸了棠梨宮的方美人。”
聽到桃夭的話,慕容月湘並未有什麼反應,仍安安靜靜地端坐在案前抄著書。
“晚間鳳鸞春恩車的聲音那麼醒耳,自然不是傳聞。”灼華的聲音明顯有些憤恨,“皇上已經有段日子沒來娘娘這裏了。”
“今日方侍郎從且柔城回來,自然是要召幸方美人的。”慕容月湘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卻把桃夭和灼華急壞了,“娘娘,在宮中總是要攏住帝心的呀。”
“……”慕容月湘有些無奈,這二人雖是哥哥府上的,卻也是尋常之人。罷了,在這宮裏,她才是那個不尋常之人。
忽的有些乏了,慕容月湘便將宮人們都打發了出去,自己吹滅燭燈躺在榻上,卻怎麼都睡不著,隻能抬眸望著窗外皎皎月色。
慕容月湘困意襲來之時,恍惚看到窗外一道黑影閃過,她並未太過在意,隻當是自己眼花了。這可是皇宮,必然不會混進什麼人來,她也未與任何人結仇,璟妃的手也斷不可能伸進天都的皇宮裏來。想到此,慕容月湘便安心準備睡了。
黑暗中忽然覺得有人欺身而上,慕容月湘睜眼就看到有一個身材健碩之人,嚇得連忙躲到床角,正要大聲喊人之時,嘴巴卻被來人給捂上了。
“是朕。”皇甫翊聲音低沉,隨後他便起身放開了她,坐到了床沿上。
“皇上今日不是召了方美人侍寢,怎又來臣妾宮裏了。”慕容月湘有些心有餘悸,得知來人是皇甫翊,莫名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