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聿南早已經和陳醫生打好了招呼,今天過來,是直接聽結論了。
“不好意思陳醫生,又要來麻煩你,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薑渺先禮貌地表達了歉意。
陳醫生擺擺手,“今天是我的休息日,沒有安排工作,耽誤不了。”
“那豈不是耽誤了你的休息,我更要過意不去了。”
“你們要是再這麼客氣,我才是真的過意不去,”陳醫生把一份檢查結果的複印件放在桌上,“看看這個吧。”
時聿南和薑渺的手同時拿到那張紙,下一秒,薑渺放開。
檢查結果上的字有些小,薑渺隻看清了最前邊的名字,這是丁小甜這次來住院的報告單。
“那麼嚴重?”時聿南眉心蹙了起來。
“是,”陳醫生點頭,“手術結束後,本來情況穩定了,但轉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她突然大出血,又搶救了一次,摘掉了子宮。”
薑渺吸了口冷氣,“她不光孩子沒了,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了?”
“為了保住性命,這是不得不做的選擇。”
同為女人,薑渺知道這對丁小甜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剛被帶進幽蘭劇團的時候,就和薑渺聊過關於家庭的話題。
薑渺是個很獨立很自我的人,對她來說,擁有完整豐富的個人人格,比任何事都重要。
可丁小甜不一樣,她在孤兒院長大,從小沒有感受過半分家庭的溫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過安穩的相夫教子的生活。
在幽蘭劇團努力學舞,拚了命的演出,也是為了能搭上一個金龜婿,早日嫁入豪門。
“她知道了嗎?”薑渺此刻的心裏生出一絲憐惜。
“我不是負責她的醫生,並不清楚她的具體狀況。”
說著說著話題扯遠了。
時聿南及時拉回來,“說正事吧。”
陳醫生點點頭,站起來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邊轉身邊說,“你們猜測的沒錯,丁小甜的身體狀態在懷孕前就非常不好了,她連著打了好幾個月的排卵針,又吃了不少促孕的藥,身體虛得很,卵巢的指標也達不到懷孕的要求。”
“結論是什麼?”薑渺的心跟著一揪。
陳醫生斬釘截鐵,“丁小甜的流產不是意外,是必定會發生到的事,甚至連她的摔倒都並非誘因。”
“意思是……”時聿南眸色一沉,“她是做好了流產的準備,才去參加晚宴的。”
陳醫生點點頭。
薑渺和時聿南同時看向對方,眼神交彙,表情都很複雜。
“她就是想用這個孩子栽贓你,”時聿南說,“接下來就該是訛一筆了。”
薑渺心裏煩躁得很,和丁小甜再怎麼吵,也總惦記著以前的交情,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在意,甚至全是恨意。
“不行,”薑渺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得提前做準備,不能讓丁小甜放出來的謠言影響到幽蘭劇團。”
她連忙去找手機,想要給陳千意打電話。
被時聿南攔住,“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聯係媒體了,這件事牽扯到紅酒莊和度假村,何老板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利益受損,他那邊就會擋下一部分,剩下的我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