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國回到家之後,林母還在家裏織毛衣。
就快要過年了,她趕緊織出來一件給林陽嘉當新衣服穿。
家國看見了她也當沒有看見一樣,一路徑直地離開了。
林母碎碎念著:“真是沒有教養,到底沒有家教。和他媽一樣討厭,一樣沒有素質。”
家國聽見了,停頓了幾秒之後,突然跑過來,將林母撲倒,然後奪過林母手裏的織毛衣的針,往林母的身上戳。
連續戳了五針後,正好被下班回來的林陽嘉見到,林陽嘉瞳孔驟縮,甩開包,就跑了上來,一把推開家國,看見林母的身上,加厚的棉服已經滲出了血。他的手直哆嗦,不敢觸碰傷口。
林母的臉已經泛白了,疼的眉頭緊皺,林陽嘉顧不得其他,趕緊抱著林母就往外狂奔。
周圍的鄰居聽到了動靜,跑出來就見到了林陽嘉抱著林母飛奔的場景,趕緊也跟了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經過鄰居的幫忙,林陽嘉很快的就把林母送到了醫院。
而家國還待在家裏,手上拿著帶血的織毛衣的針。
他坐在地上,一直沒有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幹出這樣的事情了。隻知道當時林母的那些話進了腦子裏,然後嗡嗡的不停的重複,連帶著這幾天在警察局被警察說教,然後被王蓮花罵,回來被阮桂枝罵,接著上學還要被老師罵,一連串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不停的回蕩著,他隻想要將這個聲音給弄掉。
於是他就根本沒有想其他的,直接撲過去就用織毛衣的針上去狠狠的戳著林母,試圖來發泄心中的怨恨。
一下又一下,他的心裏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於是更加的用力了,直到一個大力將他推開,他才忽然清醒,剛才自己在做什麼。他先是恐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又平靜下來了,覺得沒有什麼了。
他隻是坐在那裏,一個人看著手裏的針。
這個時候,阮桂枝也下了班回來了。她去學校裏接了家業和家美回來,沒有看見家國,問了家業說是家國先回來了,就也沒有在意。
打開門就見到家國背對著自己坐在地上,阮桂枝不明所以的道:“家國,你幹嘛坐在地上?”
家國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阮桂枝。
阮桂枝心裏一突,然後發現家國有點不對勁,趕緊上去查看。
“你咋啦?”
家國不說話。
阮桂枝急死了:“你說話了,有啥事啊?”
家國還是不說話,家業看著,心裏覺得不妙,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林陽嘉在醫院裏,終於等到了醫生們出來。
“幸好沒有傷到心髒脾肺,不過還是要注意,老人年紀也大了,得好好養著,這也是送來及時。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要是晚來了的話,血流多了,老人身體不好承受不住,說不定也會休克。”
林陽嘉聽了後怕極了,還好最後沒事。他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去看了還在昏睡中的林母,拜托鄰居先在這裏看顧一下。
他先是把剛才沒有來得及繳費的錢給交了,之後事情都處理好了,他才有心思想到之前的事情了。
他強壓著怒火,一路往家裏衝。
很快的到了家裏,打開門,見到阮桂枝還抱著家國在安慰,他心裏的火氣就更加的大了。他以為阮桂枝已經從家國的嘴裏得知了剛才的事情,現在正在安慰家國。
他不能理解阮桂枝怎麼變成這樣了,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非要娶阮桂枝,給自己招來家宅不寧,現在自己的媽都差點就死了。
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前一把把阮桂枝扯開,然後,用腳踹上了家國。家國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踹到在地。
然後林陽嘉還沒有放過,上前狠狠的拳頭揮舞在家國的身上,阮桂枝嚇傻了,趕緊抱住林陽嘉的腰,要將他拉開。
兩個人就這樣拉扯著,林陽嘉經過剛才揍了家國一頓,才勉強將自己的怒火壓了下來。停下了手,阮桂枝鬆了一口氣。
委屈的看著林陽嘉,控訴道:“你幹嘛打孩子?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
林陽嘉心裏涼透了,嗤笑了一聲:“好好說?”
阮桂枝心裏直發突,直覺現在的林陽嘉有什麼不一樣了,可是她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林陽嘉這麼生氣要打家國。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