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靂眯著眼,眸光淩厲地盯著她,“你不去做軍師真是屈才了!”
這就是一場剿匪行動,結果從她嘴裏說出來就跟玩似的,這女人,到底什麼來曆?
景玓‘嗬嗬’笑,“做軍師有什麼好,幫別人打江山?我這人最多擅長睚眥必報,無聊了就整點無中生有的事,反正一句話,別人不要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安寧。就這麼點誌向,王爺可不要太抬舉我。”
夏炎靂唇角狠狠抽搐起來。
“時候不早了,王爺該去安排人手了,別耽誤了計劃。”景玓起身往床邊走去。
看著她脫鞋上床,夏炎靂又板起了臉,“事兒都讓本王做了,你做何?”
景玓衝他眨了眨眼,“你方才不是說我有軍師之才嗎?那軍師不就是坐著動動腦子和嘴皮子?我已經動腦子想出了辦法,且把詳細計劃都告訴了你,剩下的當然就是看你們行動了!再說了,我一不入仕,二無大誌,這是你們大蜀國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夏炎靂被她堵得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但緊接著他眸孔一收,唇角突然勾起邪氣的笑,“你總算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我否認過什麼嗎?”景玓也笑,笑得無所畏懼。
夏炎靂磨牙。
這女人,真是長了副鴨嘴,嘴殼硬得讓他恨不得把她脖子給擰了!
……
第二天一早。
楊三嬸又來跟景玓打招呼。
不過景玓一改昨日的態度,拉著楊三嬸就開始嚶嚶嚶哭訴,“三嬸,我們真的撞邪了!昨晚我相公又聽見鬼哭的聲音,他壯著膽子去看,就被一個紅衣女鬼嚇壞了,回房後就一覺不醒。天不亮我就讓丫鬟去請了大夫,可大夫來看過後說我相公什麼問題都沒有,隻是疲累過度所致。可是,再疲累過度也不能那樣啊,何況我相公身體一直很好,這都過去七八個時辰了,怎麼也該醒醒了吧!三嬸,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們夫妻才剛團聚,他要是出何意外,我也不要活了……嗚嗚……”
楊三嬸在她帶領下進了他們的臥房。
床上,夏炎靂臉色灰白,整個人氣色就如同得了大病,更別說一直沉睡不行了。
“夏公子!夏公子!醒醒!醒醒!”楊三嬸也試著喚了幾聲,還伸手推了推夏炎靂的肩。
但人就那麼僵睡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楊三嬸也急了,趕緊對景玓道,“夏公子明顯是被鬼魅給纏上了!這種虛病得找青吟宗才行,你們且等著,我這就去青吟宗請法師!”
景玓忙將她拉住,抹著眼淚說道,“三嬸,讓青吟宗來回跑太麻煩了,我想把我相公送青吟宗去。”
楊三嬸一聽,又瞧了瞧夏炎靂的氣色,點頭道,“如此也好!”
景玓趴在床頭邊,開始對著床上的男人哭,“相公啊,你可千萬別出事啊,我們還年輕,還沒個一兒半女,你要是有個三張兩短,我該如何向老夏家交代啊!相公啊,你可一定要爭氣,要挺住啊!”
“少夫人,別難過了。”影韻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她不是個善言辭的,而且又是那種一板一眼的性子,這冷調的語氣加上景玓的悲傷痛苦,不止一旁的影風看得無語,連楊三嬸都有些被嚇到。
知道的是當床上的男人病了,不知道還以為床上的男人去了呢……
而夏炎靂被點了穴沒法動,但意識卻是清醒的,聽著女人哭喪的聲音,那真是險些被氣死過去。也幸好他被點了穴,不然鐵定詐個屍給他們看!
影風趕緊到床邊將夏炎靂抱坐起,然後對楊三嬸道,“三嬸,我們這就去青吟宗,勞煩你為我們帶個路。”
楊三嬸點著頭上前幫忙。
就這麼,四個人用一輛板車把夏炎靂拉到了庚華島。
說是島,其實與水無關,就是深山中的一處坳地,取名島而已。
但這山坳占地寬廣,在四方山勢重疊中,顯得極為神秘,給人一種世外桃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