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空恒易卻開口道,“傅姨娘且慢!我們今日在外遊玩,食膳隻是圖個方便,不用格外張羅,免得多引旁人生議。”
聽到這,景玓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太子表哥的出現,多半同夏炎靂有關!
她偷偷朝夏炎靂看去。
就在這家夥正不滿地瞪著夜遲瑟,也不知夜遲瑟哪裏把他得罪了。
因為這家夥時不時腦子會抽風的原因,她也懶得深究。何況這種場合下,也不方便他們對話。
至於司空恒雅,她站在司空恒易和夜遲瑟的身後,反常地保持著低調和沉默。
“傅姨娘,太子哥哥一向親和隨意,既然他不嫌棄,那便應太子哥哥的意思吧。反正這麼多酒菜我倆也吃不完,而且方才我們隻動了那一盤筍肉,其他的都還未碰過。”景玓一邊招呼著傅姨娘一邊回到桌邊,指著幾道大菜吩咐香杏和白芍,“你們讓店家添張桌子,再添幾副碗筷,把這幾道菜給太子殿下他們布上。再讓店家添扇屏風,好讓太子殿下、夜大公子、鈺王爺他們能吃喝盡興。”
按她的布置,就是男女各一桌,中間隔著屏風,也不易引人閑話。何況十幾道菜肴,分成兩桌完全足夠他們食用。
香杏和白芍趕緊應聲照做。
司空恒易似是很滿意景玓如此安排,隨即便邀夜遲瑟往裏去。
傅姨娘臉色如同刷了白蠟。
眼見他們真要留在這裏用吃的,她還想開口說什麼,但司空恒雅突然瞪了她一眼。
她這才將到嘴的話全咽回去,然後立正垂眸,擺出一副恭候他們的樣子。
沒一會兒,雅間內就按景玓的要求布置妥當了。
屏風左麵的三位,當今的太子殿下、遠道而來的神塢族大公子、皇帝最寵愛的臣子。
屏風右麵一桌,司空恒雅高傲地坐著,景玓一直展露著得體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最別扭的是傅姨娘,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麵對房裏如此多人物,隻恨不得原地挖個洞遁了。
在接收到司空恒雅的眼神暗示後,她才擠著笑同景玓說話,“六小姐,快吃呀,不然菜都涼了。”
景玓微笑,“三公主都未動筷,臣女如何能用?傅姨娘,你應該請三公主先用才是。”
傅姨娘僵硬地扭頭,突然莫名地結巴,“三……三公主,請用。”
司空恒雅瞪著她,冷聲道,“你如此緊張作甚?本宮會吃了你不成?既然我皇兄都不在乎禮數了,那你便坐下吧,陪本宮和六小姐一同用膳!”
“……是。”傅姨娘畢恭畢敬地應道。
看著她們吃上了,景玓才微笑著提筷。
整個雅間的氣氛,與其說詭異,不如說清奇。屏風裏麵那一桌的男人們吃得是否開心,景玓不清楚,她隻看到司空恒雅和傅姨娘麵對別人的招牌菜,如同嚼蠟似的,也不知究竟是哪裏不合她們的胃口……
肚子填飽後。
景玓最先提告辭。
“太子哥哥,我出來已許久,該回府了,不然爹爹和大哥該責備我了。”
沒想到司空恒易也起身,並與夜遲瑟說道,“夜大公子來京城多日,還未去過安啟侯府吧?正好今日得閑,不如隨本宮去侯府坐坐?”
夜遲瑟自出現便幾乎沒發一言,此刻麵對司空恒易的邀約,他也如先前一般淡淡地點了一下頭。
司空恒雅突然道,“皇兄,我還有事,就不作陪了。”
司空恒易笑著看向她,“有何事比得過陪皇兄?再說,夜大公子遠道而來,我們身為東道主,理應陪夜大公子遊玩盡興才是!”
景玓低頭勾了勾紅唇。
一個是嫌棄她並退了她婚約的未婚夫,一個是她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二個都在跟前,換誰來誰也待不住啊!
但司空恒易明確發話了,司空恒雅也沒再說什麼,隻得乖巧地跟著他們。
就這麼,一行人分坐三輛馬車前往安啟侯府。
司空恒易和夜遲瑟坐一輛,景玓和夏炎靂坐一輛,三公主看著夏炎靂鑽進景玓那輛馬車時,不顧旁人地咬緊了牙,眼神怨毒得仿佛能噴毒汁。
傅姨娘自知身份低微,本沒想過要上馬車的,許是三公主缺個伴,便恩賜她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