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玓圍著井口走了一圈,又探頭望了望井中。井水深不見底,加上今晚夜色不佳,著實瞧不出什麼。
非要說點詭異的地方,也隻能說怪陰森的。
烏雲密布的夜色下看井,可不就是陰森嘛!
夏炎靂也走了過來,同樣碰了碰勺子裏的水,又把手伸進打水的木桶中,然後麵帶疑雲的也圍著井口走了一圈。
“這口井是有點怪!”
景玓扭頭白了他一眼。
夏炎靂接收到她的鄙夷,也沒生氣,低聲問她,“你看出什麼了?”
景玓道,“這座府裏有兩口井,東西各一處,東麵那口井離主院遠,下人鮮少去,通常用的都是西麵這口井。這麼多年了,沒聽說這口井有什麼奇特之處。”
“那去東麵那口井瞧瞧?”夏炎靂提議。
景玓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行,過去瞧瞧吧!”
反正來都來了,就當玩了。
於是,他倆帶著影韻前往東麵。
找到那口井後,影韻打起了一桶水。
雖然這桶水也帶著一股涼意,但是是正常的涼,並不像西麵那口井的水涼得發寒刺骨。
影韻道,“王爺、王妃,西麵那口井下莫不會有寒潭?”
景玓點了點頭,“也許吧。”
她隻是很疑惑,如此不尋常的井水,還是經常被使用的,可杜元然母子住在這裏那麼多年,竟然沒聽任何人提過。
夏炎靂板著臉道,“就算有寒潭又有何用?難道喝了能長生不老?”
景玓斜了他一眼,“就好奇而已,又沒讓你喝!不樂意出來就回府去,除了瞎咧咧啥也不是!”
“你!”
“我什麼?我說錯你了?”
“哼!”
自覺吵不過她,夏炎靂隻能甩臉色以示不滿。
但景玓可不慣他,對於他的臭臉都不帶多看一眼的,叫上影韻就走。
影韻雖然聽她的話,但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有些同情地朝自家王爺看去。
景玓也回頭,瞧了瞧影韻的眼神,又瞧了瞧井邊生悶氣的男人,忍不住喚道,“還愣著做什麼,想在這裏借宿?要不要讓人把鋪籠罩被給你送過來?”
夏炎靂咬著牙,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在手下麵前,就不能給他留點顏麵?
不過心裏再怎麼憤懣不平,他雙腿還是不由得朝她邁過去。
一到她身邊,他長臂一伸,又蠻橫又霸道的將她摟住,仿佛這樣就能宣泄他心中所有的憤懣。
景玓抬眸睇了他一眼。
對此,她隻能兩個字形容——幼稚!
他們回到大門。
夜遲瑟負手仍立於夜色下,雖然行隻單影,甚至還有一種‘被冷落’的尷尬,但那傲然於世的氣質也不是蓋的。
“不好意思,夜大公子,讓你久等了。”景玓雖然也不待見他,但今日明晃晃的利用他,這一點她還是得承認,所有該有的禮貌她還是得有,“今夜雖一無所獲,但夜大公子能親自前來,我與王爺仍是感激於心。今夜之勞累,他日我們夫婦定備足酒菜,好生款待夜大公子。”
既然有了合作,那請人吃頓飯也是理所當然的。
對她這般擅作主張請客,夏炎靂明顯不樂意。但一聽到她說‘我們夫婦’,他到嘴的話又生生憋在嘴裏。
甚至反複細嚼這幾個字時,他內心甚至有些小激動。
果然這女人心中是有他的……
不然她為何能將‘我們夫婦’說得如此順溜?
“既然王爺與王妃有心相邀,那夜某便恭候佳音。”夜遲瑟也不推辭,直接應下了。
景玓客氣完後便想打發他離去,但不等她再開口,隻聽夜遲瑟問道,“對今晚之事,不知王爺和王妃如何看?”
景玓暗暗糾結,正想著要如何同他解釋,身旁某王爺便先開了口,“夜大公子無需往心裏去,那留紙條之人應是衝本王的王妃而來的,為的就是尋本王的王妃報仇,隻不過夜大公子前來,嚇退了對方,所以我們才撲了空。”
景玓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拿手肘碰了一下他的腰。
利用人家就利用人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可他不但明晃晃的說出來,還讓人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