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爺和陸老夫人相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點頭,“鈺王妃,您請說。”
景玓神色沉冷起來,開始問,“二姐夫的情況如此嚴重,為何要隱瞞刺史大人?你們應該知道,刺史大人有權向朝廷上奏,可就二姐夫的病情向朝廷求助。”
陸老夫人歎了口氣,“我們一開始也想告訴郭刺史的,但隨著子斌的病情越發古怪,我們也擔心損壞子斌的名聲……而且陸福說子斌像是中邪之症,如果將此事宣揚出去,會引起城中百姓恐慌難安。”
景玓輕哼,“不宣揚出去?可我們到達沂豐城後,卻是客棧小二告訴我們二姐夫的病情。誰說的封鎖消息?又是誰在負責封鎖消息?”
陸老太爺和陸老夫人一聽,雙雙瞪大了老眼。
“是陸福,對嗎?”
“……是。”
見二老不約而同地點頭,景玓臉色更沉冷了幾分,繼續問,“誰都知道安啟侯府在大蜀國人脈廣大,就算你們不向朝廷求助,也大可如實告訴我爹和我大哥。可他們收到的消息卻隻道二姐夫是受報複慘遭重傷,到底是誰纂改的消息?你們可知,如此這般謊報消息的後果?若不是我擔心我爹從而連夜快馬加鞭趕來沂豐城,以二姐夫的情況再多拖幾日,隻怕真的是大羅神仙都難救了!”
陸老太爺總算反應快速了,滿臉是怒地道,“是陸福說不要把實情告訴侯爺,免得侯爺他們擔心!這該死的東西,他一直都在勸我們要冷靜,沒想到竟是沒安好心!”
陸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抓住老伴的手問道,“老頭子,你說他為何要那樣做?耽誤子斌的病情對他有何好處?”
陸老太爺惱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他是個吃裏扒外的!定是他勾結了什麼人對付我們子斌!”
景玓也沒急著安撫他們,而是將之前派人去搜查猛獸的事說給了他們聽。
二老一聽,直接氣得雙雙顫抖。
景玓這才緩和了語氣,道,“我不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我也知道陸福是跟了你們幾十年的人,按理說這樣的老人是不該懷疑的,可是我二姐夫出事以來,諸多細節都經不起推敲,事實也證明城主府就是出了叛徒,不但害得我二姐夫中蠱,還想害我二姐夫的命。眼下向你們二老求證這些,看似是小事,可通過求證卻使我篤定,陸福就是叛徒。”
陸老太爺激動地要下地,“我要把他叫來問問,我陸家這幾十年來有哪裏對不住他的,為何他要如此做!”
“老太爺,你這般前去質問他,可是想打草驚蛇?”夏炎靂突然出聲。
“我……”陸老太爺頓時僵住了。
“老頭子,你氣歸氣,可別犯糊塗啊!”陸老夫人伸手將他拉回去,哽咽道,“此時還是請鈺王爺和鈺王妃做主吧,我們倆都這幅模樣了,可不能再出何事給他們添亂了。”
陸老太爺胸口一顫一顫的,原本慈祥的老臉擰得像要吃人似的。
景玓傾過身,為他順了順氣,“老夫人說的是,你們現在隻需要好好養身即可。跟你們說這些,主要是為了得到你們的理解和支持,如此我和王爺才能放心大膽的去處理這些事。請二老放心,我二姐夫的情況已經得到控製,我們也找到為他解蠱的人,隻要大家配合得當,要不了多久我二姐夫就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子斌有救了?”二老頓時欣喜不已。
“嗯!”景玓很有信心地點頭。
聽說兒子很快便能好起來,二老對他們小夫妻更是感激涕零。
隨後景玓便與他們交代了一些事,二老根本想都沒想就全都應下了。
夏炎靂插不上話,全程做著背景板,但瞧著他們仨談話的場景,雖然麵上沒表現出來,但心底卻生出了大寫的‘服’字。
他這女人真是厲害得叫人害怕……
從五歲的稚童到七老八十的老翁老嫗,好像就沒有她搞不定的!
真不知道她是如何練出這等嘴皮子的,不但能忽悠人,還能頭頭是道的把人說得心服口服!
從二老的院子出來後,景玓就發現某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