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自己後,她討好地上前攙住夏侯氏,“丞相夫人,你別生氣,都怪我嘴巴太笨不會說話,以後我不提前淮王妃的瘋病了。”
夏侯氏瞪著她的雙手,恨不得將她甩開。
可不等她行動,景玓的臉龐突然向她後腦微側,做出一副不敢直視她的姿態。借著這姿勢,景玓壓低了嗓音快速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旁人聽沒聽清楚景玓的話夏侯氏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的肺快要炸了,從一開始來這裏就隱忍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於是狠狠抬手將景玓甩了出去——
“啊!”景玓驚呼著跌坐在地。
“景玓,你這個賤人,害得我漾兒失去淮王妃之位還不夠,你還給她下毒讓她瘋傻,我要殺了你給我漾兒報仇!”夏侯氏如潑婦般厲聲罵完,緊接著就朝丞相府的侍衛下令,“來啊,給我打!打到她拿出解藥為止!”
在她們說話的功夫,已有不少人從屋裏出來,此時裏裏外外的貴女和各自的丫鬟們看著夏侯氏如此暴戾凶悍的模樣,都被狠狠地嚇住了。
莊靈濡從屋裏跑出來,緊張不已地將景玓扶起來,然後惱怒地瞪著夏侯氏,“丞相夫人,你未免太囂張、太過分了!”
夏侯氏的理智完全被仇恨占據,見莊靈濡加入,非但沒冷靜,反而仇恨的氣焰升騰到了頂點,指著莊靈濡和景玓一塊怒罵,“我女兒就是被你們害的,你有什麼臉在此說話?”
莊靈濡柔弱歸柔弱,但也不甘心被她如此指罵,“你女兒為了討好淮王,坑害侯府兩名庶女,這是事實!明明是她德性有虧,不配為皇子妃,所以皇上才褫奪了她淮王妃之位!你如今顛倒黑白,把你女兒卑劣的行徑怪罪到我們頭上,怎麼,你是覺得皇上處置不公嗎?那你找皇上說理去啊,憑什麼罵我們?”
誰敢承認皇上處理不公?
沒人敢!
夏侯氏當然也不敢!
當她也沒就此歇火,淩厲的指尖直指景玓,咬牙切齒地道,“我女兒變成這般模樣,都是你害的!你今日要不拿出解藥來,我定不會放過你!”
她這已經是第二遍把魏清漾的瘋病怪罪到景玓身上了,一旁的貴女們再也看不下去了,紛紛開口替景玓說話——
“丞相夫人,你這般汙蔑鈺王妃未免太過分了!”
“就是!你女兒的症狀分明就是她自己造成的,你竟血口噴人怪到鈺王妃身上,你怎不說你女兒的瘋病是我們大家害的?”
“別仗著自己是丞相夫人就目中無人,鈺王妃雖不及你年紀大,但鈺王是有封地的王侯,鈺王妃身份不比你低賤!何況太子妃還在這裏呢,你區區一個相府夫人,在太子妃麵前囂張就算了,竟連太子妃一起辱罵,簡直就是以下犯上!”
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抨擊聲,夏侯氏臉色失血得比女鬼還難看。
也正是這些針對自己的聲音,讓她也拉回了幾分理智。
她是不敢出聲了,但景玓卻又開始了表演——
她捏著手絹擦著淚水,紅彤彤地眼眸感激地看向貴女們,抽噎道,“多謝大家能站在正義的角度為我說話,但我想丞相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她是愛女心切所以才這般口出狂言。對於前淮王妃的遭遇,是非論斷自有皇上定奪,我們不敢、也不能藐視君王。至於前淮王妃的瘋癲之症,如果丞相夫人非要說是我害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嘴巴長在丞相夫人身上,她怎麼說都是她的權利。看在她年紀大的份上,又如此愛女心切,她說是我害的那便是我害的吧,畢竟這種事我也沒辦法自證清白。”
一名貴女立馬站出來安慰她,“鈺王妃,這種事你可不能亂認!她是丞相夫人不假,可大蜀國有大蜀國的律法,她再是丞相夫人,也不能肆意汙蔑別人!她推你不說,還如此囂張跋扈誣陷你,此事我們定要為你討個公道!”
其他貴女紛紛激動地附和,“對!我們定要為你討個公道!”
“你……你們……”
夏侯氏渾身顫栗著,扭曲的臉龐,蒼白的臉色,以及滿眼無法形容的恨意,比惡毒的女巫還嚇人。
景玓向眾人福了福身,“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