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玓搖了搖頭,收起一切偽作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堅定和認真,看著他道,“夏炎靂,我景玓不是依附男人的女人,更不是為了誰尋死覓活的女人,我的人生我做主,任何人都休想替我做決定。在你的觀念裏,女人就該對男人從一而終,連死也得埋進男方祖墳不得自由。可是在我的世界裏,男人隻是一道調味劑,有沒有都無所謂。我不否認我騙了你,但那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你從一開始就沒入我的心。不過我還是得感謝你,感謝你一開始就把話說得坦坦蕩蕩,讓我對你不抱任何幻想,讓我不在這個世界為情所困,讓我能在離開時心無掛礙。”
“景玓!”夏炎靂暴躁的吼道,“那都是以前!以前說過的話!我後悔了!聽到沒有!我後悔了!你給我把穴道解開!解開!你不許走!不許——”
景玓眸中沒有一絲動容,甚至抬起手點了他的啞穴。
對上他因為暴躁、抓狂、慌亂而顯得扭曲的雙眸,她最後勾唇一笑,“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一根筷子在尿壺裏攪過,你還會用嗎?我這人不但強勢,還有潔癖,不論是身還是心,但凡有一點點肮髒,我都覺得惡心。好了,擺脫你,我終於不用再感受這種滋味了。最後祝福你能得償所願,滿院皆是你所愛。我們,今生、來世,再不相見。”
說完,她毅然決然地轉身,奔向房門,拉開門快速離去。
窗外驚雷似乎更響了,每一道雷聲落下都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震得人心悸發怵。
可此時對於夏炎靂來說,山崩地裂算什麼,他現在所承受的痛好比剜心剁骨……
痛不欲生!
她怎麼可以走得如此剛硬決絕?
她明明答應過他的,即便回去也會帶著他,她怎麼可以騙他?
她就這麼走了,那他該如何辦?
他後悔了……
不該在她麵前逞強……
不該在她麵前自以為是……
不該幻想著她能接受他的全部……
她說今生、來世再不相見?
她怎麼可以如此瀟灑的說不相見就不相見!
她怎麼可以!
隨著他精致的五官越發猙獰扭曲,臉上、脖子、手臂筋脈卉張,強烈的暴戾之氣讓他仿佛隨時會自爆一般——
“不可以——”
隨著他從胸腔裏爆發出來的震吼聲,他猛地揮展雙臂。
總算衝開了穴道!
隻是下一刻,他身軀一顫,捂住胸口狂噴一口鮮血——
“王爺!”
影風和影霄本來都回房休息了,因為兩位主子一回府就窩在房裏親熱,他們很識趣地沒來打擾。
但就在剛剛,侍衛來報,說主臥傳來王爺的吼聲,不知道發生何事了,侍衛們沒敢擅闖,隻得去把他們倆叫了起來。
影風和影霄剛準備撞門就聽見裏麵的震吼聲,二人撞門後衝進屏風內,就見夏炎靂捂著胸單膝跪在地上,那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痛苦,仿佛下一刻便會徹底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