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這份喜悅來得突然,破滅得也突然,他還沒為女兒準齊嫁妝呢,今日就接到皇上的旨意,要撤除他女兒與鈺王的婚事!
從雲端跌落的感覺,不僅僅是他不甘心,許喬珊更是不能接受,父女倆一合計便主動來了鈺王府。他們想的是,反正鈺王妃不在府中,府裏也沒個主事的人,看在太傅府的份上,若是許喬珊非要留在鈺王府為鈺王做事,鈺王府的人也不敢將人趕出去。
一旦許喬珊留下,那外人必定會諸多閑議,到時為了許喬珊的清譽,鈺王再不情願也得給他們太傅府一個說法……
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鈺王府的管事竟如此不通人情,非但不把他們父女放在眼中,甚至還當著太子的麵拆他們的台。
眼見父女二人難堪,司空恒易露出溫和的笑,“太傅,你關心鈺王,本宮理解,但許小姐待字閨中,如那些婢女一樣被人使喚,實在不妥。影霄也沒別的意思,都是為了許小姐著想而已。”
“是是……是臣冒昧打擾了!”許淳中也順著他的話笑應。
司空恒易看向景炫,不著痕跡地給了他一道暗示。
景炫會意後,牽著玫夭的手冷著臉先朝玉嬛院而去。
司空恒易隨即又給影霄使了個眼色。
影霄也看出他有話要對許淳中說,於是也趕緊離開,裝模作樣的為景炫和玫夭引路。
很快,沒有了旁人,就莊靈濡還在司空恒易身側。
但她一向不喜歡出風頭,司空恒易說話時,她完全沒有要插嘴的意思。不過她不說話,不代表心裏沒想法。反正她看許喬珊的眼神,或多或少帶著些嘲諷。
“太傅。”司空恒易低沉開口,“本宮沒有要阻攔許小姐嫁給鈺王的意思,但鈺王抱疾,事出突然,父皇不得不取消婚事。何況,這也是鈺王在病中親口求情的,在鈺王妃未歸之前,他無心任何人及事。本宮知曉你們不甘心,但鈺王如今的狀況實在不妙,就算讓本宮為你們出主意,本宮也不讚同這樁婚事。”
“真的不可能了嗎?”盡管他把話說得很直白清晰了,可許淳中始終不甘心。
“就是神塢族的五小姐指名點姓要嫁鈺王,都絕無可能了。父皇有多器重鈺王,朝中之人有目共睹,便是神塢族因此事與我大蜀國交惡,父皇也定不會心軟。”司空恒易難得一臉嚴色。
換言之,皇上連神塢族都沒放在眼中,寧可為了鈺王而毀掉邦交關係,也不會逼迫鈺王娶那神塢族五小姐。
他們太傅府的庶女,比得上神塢族的五小姐嗎?既然比不上,那就跟沒希望了。
“太傅,今夜之事就此作罷,鈺王府裏的人口風嚴厲,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的。若無別的事,你們便回吧。”
許淳中還能說什麼?
自然是帶著女兒灰溜溜地離開……
而莊靈濡一直關注著許喬珊,許喬珊離開時還不甘心地轉頭看了某個方向一眼,直叫她很生厭惡。等他們父女一走,她便哼道,“我看那許小姐不是個省心的!”
司空恒易看向她,輕笑,“她若要自取其辱沒人管得著,反正吃虧的不是我們。”
莊靈濡突然想到什麼,又驚喜道,“方才那位就是大表嫂嗎?長得好像討喜的泥娃娃!”
司空恒易抿笑不語,隻牽起她的手往玉嬛院而去。
兩對夫妻相繼進了主臥。
麵對主臥別致的沙發、茶幾、成排的衣櫃、以及那身超大的床,四人都看直了眼。
但麵對床上丟魂落魄的男人,他們再是好奇也隻能壓下心中的驚歎。畢竟眼下某位王爺的健康狀態才是最主要的。
“自作孽!活該!”對於某妹夫要死不活的慘樣,景炫可是一點都沒嘴軟。
但他話音剛落,玫夭就不滿地拉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