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毅的臉色開始青白交錯,被她說得既難看又難堪。
而他還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這些話景玓以前沒對他說過,現在說,是因為他窮到了末路。人隻有到絕地才會去反思自己的過往,而如今的景毅,麵對外麵高額的債務、麵對趙若庭重傷所需要的高額花銷、以及麵對公司隨時會對他的追責起訴,說他陷入了絕境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最重要的是,他能來醫院鬧事,說明他的骨氣也不過如此……
景玓看著他臉色的變化,繼續笑說道,“景大少,我要是你,我這會兒一定會跪在景董麵前求他原諒,從今以後好好地陪在景董身邊,對他噓寒問暖、極盡照顧。一來不但可以盡自己身為兒子該盡的孝道,讓景董享受天倫之樂,二來博取個美名,將來人前也能備受讚譽,再者,等哪天景董不在了,你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做第一順位繼承人。景大少,趙若庭跟著你這些年,不是常說景董偏心嗎,可她身為兒媳,她什麼都不為景董考慮也就罷了,你身為兒子也什麼都不做,那不是逼得景董偏心嘛!你再仔細想想,景董還有多少日子?你和趙若庭那可是還有幾十年要走的,付出一時換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難道你還覺得是吃虧?要知道,普通打工人家庭,就算父母什麼也沒給子女留下,該子女盡的責任和義務一樣都不會少。如果子女可以聘請,就景董這條件,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叫他一聲‘爸爸’。”
景毅身體開始輕顫起來。
原本扭曲又凶惡的臉也低了下去。
看著他的反應,一旁的景小玓對景玓那真是滿臉的驚歎和佩服。
景毅今晚來醫院鬧事,她是真的做好了沒法收場的準備。
誰知道景玓一來,一番番話如棒槌一樣落在景毅身上,直接把他一身凶戾的火焰給擊滅了!
至於有沒有把他敲醒……
其實並不重要。
她能猜到景姐姐的用意,就是說服景毅善待爸爸。在爸爸最後的時光,哪怕景毅虛情假意,隻要能讓爸爸欣慰和開心,那就足夠了。
趁著景毅陷入沉思時,景玓轉過頭給景小玓使了使眼色。
景小玓立馬會意。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繞過桌子,走到景毅身旁,將卡片放桌邊。
然後冷著臉說道,“你從彙同公司拿了五百多萬的貨,我可以幫你支付那筆貨款,就當你欠我的。這卡裏還有五百萬,加上那批貨,足夠你應付當下所有事情。至於景家的產業,我說了不算,得爸爸說了算。你是要還是放棄,那得看你的表現和行動。”
看著桌上的金卡,景毅顫抖地伸出手。
拿了卡,他也沒說一句話,轉頭便衝出了醫院。
跟門口的保安確定他離開後,景小玓才狠狠地鬆了口氣,坐到景玓身旁歎道,“景姐姐,我真的害怕死了!醫生剛剛才通知爸爸可以回家休養,如果今晚真讓他鬧到爸爸跟前,不知道會有多嚴重!”
景玓拍了拍她的肩,“委屈你了。”
景小玓立馬搖頭,“不委屈,爸爸才委屈呢!”
景玓說道,“以趙若庭的傷勢,即便她沒性命之憂,她也休想再做個健全的人。而且就算她痊愈,我們也會讓她繼續在病床上躺下去。她不出現,爸爸便能眼不見心不煩。而景毅那裏,以後咱們就用這一招給他洗腦。”
景小玓突然皺眉,“景姐姐,你說他會不會為了遺產對爸爸動什麼歪心思?”
聞言,景玓瞬間冷了臉,“他要敢,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人間地獄!”
景小玓道,“明天我就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他!”
景毅的事說完後,兩人又說到景利泉回家休養的事。
景小玓突然傷感地歎氣,“要是能回大蜀國就好了,真想把爸爸帶去大蜀國,那裏對爸爸來說一切都是新鮮的,說不定爸爸在那裏會比在這裏更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