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炫曾是出了名的穩重,就算有嚴厲的時候,那也必定是下手犯了事。可這種不分緣由就逮著丫鬟訓斥的情況,是玫夭懷孕後才出現的。
當然,景炫也有自己的理由,“這些人進府的時日比你早,你不在他們麵前立威,那隻能我來了。何況你現在懷著身子,更要精細照料,如果他們連這些
道理都不懂,那我留他們有何用?”
玫夭眼睫輕扇著,沒說話了。
景炫坐到她身側,垂眸盯著她撫摸小腹的動作,眉心皺得緊緊的。
“你懷著孜柒的時候也這般難熬嗎?”
“差不多吧。”玫夭輕道,“不過也就前幾個月難受些,後麵幾個月我比較嗜睡,每天無所事事,都在吃吃睡睡中度過。”
“……”
與其說景炫無話,不如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早知道懷孕這麼麻煩,他真不該著急的。
玫夭抬頭看著他,突然笑了笑,說道,“太子妃送信給我,說很羨慕我這樣。她說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都無法確定孩子是否安好,為此事,太子讓禦醫每日都到太子府為她把脈。我其實很想告訴她,我才是真的羨慕她。”
景炫沒好氣的拿眼神剜了她一下,“這種事還能互相羨慕?”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少不得提心吊膽,他實在不能理解這有什麼可羨慕的!
玫夭不想回他這個問題,隨即便轉移話題,“玓兒他們快回來了,你先去前院,我換身衣裳就去。”
景炫眸光瞥向她心口的位置,緊接著將她往懷裏一帶,大手摸到她腰間,一本正經地道,“我幫你換。”
玫夭沒羞赧,而是直接瞪著他,“你不嫌難受?”
說她臉皮厚也好,反正她話就是如此直接,反倒是景炫耳根悄然地紅了。
哪有不難受的?
要知道,他們同房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然後
發現她有了身子,他就再沒有碰她了!
以前是沒女人,他習慣了,便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他們天天睡一起,他又不是太監,怎麼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就是因為他有想法,而他現在又什麼都不敢做,整宿整宿憋著,那種滋味,好比美味佳肴就在麵前,可偏偏他嘴巴被封住了,隻能幹瞪眼看著。
“咳,那我在門外等你。”
“嗯。”
聽說玫夭懷了身孕,景玓又驚又喜。
她本以為大哥大嫂會磨合一段時日,沒想到她離開才兩個月,他們連孩子都造出來了!
而夏炎靂聽著消息,嘴角不屑地翹得老高。
不就是生孩子嘛,瞧她高興得!
現在回了大蜀國,沒有那個什麼套,今晚回府他就加班,說什麼也要造一個孩子出來!
見到玫夭那一刻,景玓趕緊上前攙著她,“嫂子,聽爹說你最近害喜得厲害,瞧你都瘦了好多。你在房裏休息就好,沒必要出來。”
玫夭淡笑,“不礙事的。”
她認真打量著景玓,見她氣色紅潤,便安下了心。
景炫跟看怪物一般看著某位妹夫那一頭短發,毫不留情麵地揶揄,“不絕食了?可是拿‘出家’一事威脅玓兒,才換來玓兒回心轉意?”
夏炎靂那白皙的俊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景玓立馬問道,“絕食?誰絕食了?”
景炫笑,“某人啊成天吵著不活了,在府中絕食呢,說死了變成鬼去找你。”
景玓轉頭朝某爺看
去,心下微訝,還有這種事?
但仔細一想,就他時常犯‘二’的德性,他也是能鬧‘絕食’的人!
麵對景炫的揶揄,夏炎靂就好比被他揭了老底般,黑氣罩身,難堪得隻想噴景炫一身口水。
景玓握著他的大手,笑著輕罵,“傻子!”
夏炎靂反手將她的手捉緊,指著景炫道,“你不在,是不知道他們幾人好過分!我都奄奄一息了,他們還在我耳邊聊天說笑,恨不得把我氣進棺材裏!”
見狀,景炫一臉的嫌棄。
景良域在旁邊都趕緊別開頭。
玫夭低著頭輕抖肩膀。
景玓一臉黑線。
這家夥,是真不嫌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