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不吃也不接,就像完全不知道麵前有這麼一個人似的。

蹙了蹙小眉頭,小家夥將糕點掰成好幾塊,接著拿起一塊小心翼翼的喂到許言嘴邊。

“叔叔,吃。”

可能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本能的饑餓瞬間被勾了起來,他微微張了張嘴。

霍辭憂眼睛瞬間亮了,樂滋滋地看向霍長安和江晚,一臉的傲嬌樣兒。

霍長安衝他豎了個大拇指,小家夥繼續給許言喂糕點。

霍辭憂暫時哄著許言,霍長安帶著江晚去了院子裏。

“他……怕是沒辦法給咱們當幫工的,得重新再找一個。”

江晚點點頭,“嗯,不急,慢慢來,這是你的朋友,我們現在必須得讓他好起來。”

霍長安沉默幾秒,“嗯。”

再次回到堂屋,霍辭憂手裏的小糕點已經喂完了。

小家夥非常的自來熟,直接挽著許言的手臂,“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從哪裏來的呀?”

“叔叔,我叫霍辭憂,我的名字好聽吧?”

“叔叔,你說話呀。”

許言吃完東西,又閉著嘴不說話了。

霍辭憂歎氣,這個叔叔實在是太不好哄了。

一點都聽不進他的話,也不回答他,小家夥有點泄氣。

霍長安走到兩人身邊。

他拍了拍許言的肩,“許言,走吧,帶你去洗洗。”

說著就拉著他起身。

霍辭憂屁顛屁顛跟上。

小家夥跟著霍長安幫許言洗了澡,洗澡途中,父子倆才發現許言身上到處都是疤痕,燙傷,鞭傷,甚至身上還燙了“奴”字。

霍長安緊緊抿著唇,不忍再看。

霍辭憂呆呆地看著拿著疤痕,表情都呆了。

“爹爹……好多……好多疤……”

說著說著,小家夥都快哭了。

霍長安摸摸他的頭,“別怕,別看。”

小家夥垂著小腦袋,小聲呐呐:“是誰欺負叔叔呢?為什麼要打他?”

霍長安沒說話。

接下來,洗澡的過程中,霍長安沒說話,向來就是個小話嘮的霍辭憂也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本來有些蓬頭垢麵的人瞬間像是變了個人。

給他換上衣服,遮住了傷痕,霍辭憂也沒有那麼難過害怕了,“爹爹,叔叔長得還挺好看的。”

霍長安嘴角彎了一下,“以前你這叔叔很討姑娘喜歡的。”

以前許言長得俊俏,愛笑,特別善良,又是縣令家的公子,縣裏的姑娘估計沒人不喜歡。

要不是……說不準現在已經娶親了。

“哇!”小家夥捧著小臉兒看著許言,“叔叔,你真厲害!”

一連好幾天,許言都對人沒有反應。

讓他做什麼他做什麼,唯一特別的,可能就是吃飯的時候會吃很多,吃得很快。

還有霍辭憂陪著他的時候,他偶爾會看他一眼。

最後,江晚也沒有再買人,她在村裏招了個身世可憐,隻有十六七歲的小少年。

小少年是村裏人看著長大的,人品挺好,還算信得過。

於是他開始每天來家裏學習怎麼做螺螄粉。

學習過程中,霍長安在縣城裏尋摸了一個街尾的商鋪,這裏沒什麼食肆,離港口隔了一條街,不過可以從中間的小巷子裏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