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裏,一大一小坐在爐子邊烤火。
眼看著炭火要滅了,霍辭憂說:“言叔叔,我去拿木炭。”
噠噠噠走出堂屋,往院子裏堆炭火和木柴的小棚子走,忽然,小家夥頓住了腳步。
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家夥後退了兩步。
“言叔叔!!!”
“言叔叔!有壞人!有——”
許言跑出來,看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小家夥此刻正被剛才門外的男人扛起來。
小手垂著,沒有力氣反抗……
甚至都沒說話了。
許言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地往四周看了一圈,而後將窗台上那柄已經沒什麼用的菜刀拿了起來。
——
把江嶼安送到地方,江晚從客棧裏出來,被門口的石子拌了一下。
她皺了下眉,抬手撫了撫眼皮。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到了縣城,她這眼皮就時不時地跳。
低頭看了一眼害的自己差點摔倒的小石子,江晚心髒莫名地猛跳了好幾下。
另一邊。
“長安,咱們慢些走吧,今天肯定可以到家!累死了。”
霍長安抬頭看了一眼暗沉沉沉的天空,心髒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壓抑又憋悶。
朝縣城的方向看了一眼,霍長安側頭看向李大牛,“大牛哥,就快到了,後麵的路都沒有什麼危險,你們在後麵慢慢來,我先走了。”
“啊?可是——”
李大牛話還沒說完,霍長安就騎著馬狂奔出去。
他愣了愣,“著什麼急啊?家裏又不會出事。”
雖然是這樣想,可是李大牛他們一行人動作也加快了,“大家快一點,爭取早點回家!”
一路上忐忑不安,直到看到不遠處自家的房子,江晚鬆了口氣。
走到門口,看了看大門,江晚輕笑了一下,“這兩人在家,還知道鎖門呢……”
吐了口氣,剛打算推門,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垂眸看著大門口的流出的血跡,腦海中有一瞬間的呆滯。
猛地推門,有阻力,可卻不是鎖門。
沒花費多大的力氣,門就開了。
剛邁出一步,看著門口的景象,江晚渾身顫栗,眼眶一瞬間紅了。
“許言!!!”
“許言!你怎麼樣?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許言已經失去意識了,身上滿是鮮血。
江晚顫著手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他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她呼吸顫了顫,連忙給他止血。
傷口在胸口處,傷口很深,血流不止。
江晚處理完了,許言的臉色蒼白。
得送他去醫館!
剛將人扶起來,江晚忽然想起什麼,她動作一鬆,將許言放在門口,連忙跑進屋。
“崽崽!”
“崽崽,你在哪裏?快出來!娘親找不到你!”
“崽崽,你快點出來!”
江晚將家裏都找遍了,可是沒人。
以前一聽見她回來,就興高采烈迎上來的小人兒如今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一瞬間,天旋地轉。
霍長安緊趕慢趕,回到家時,家門大敞,一個人也沒有。
“長安!你回來了?!”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霍長安轉身。
“哎呀,你快點去找你媳婦兒吧,一直住你家的那個許言被人砍了,估計不成了!還有你家……你家小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