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安給她擦幹淨臉上的血水,“好。”

隔壁的縣城距離這裏不遠不近。

到地方時,那高門之上的牌匾除了白綢,還掛上了紅綢。

紅白相間,極其刺眼。

門裏隱隱約約有哀樂,可更響亮的是喜慶的敲鑼打鼓,嗩呐聲。

霍長安下了馬,一把將江晚抱下來。

握著她的手,霍長安努力露出一抹笑,“我們崽崽馬上就回家了。”

江晚點點頭。

走到大門口,霍長安一手握著刀,一手牽著江晚。

大門裏人頭攢動。

但院子裏並不是來參加儀式的賓客,全是拿著刀,身上穿著白綢,卻裹著紅單的男人,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地守著一個棺材。

霍長安盯著那棺材看了一眼,握緊長刀,翻身而起。

修長的黑色身影在人群間穿梭。

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院子裏,大堂裏所有布置著的喜字,紅綢全都掉落在地。

院裏的護衛們反應過來,迅速將霍長安和江晚團團圍住。

坐在高堂上的男人也立刻起身,看著被徹底毀壞的儀式,他氣得渾身發抖。

眼底泛著癲狂的怒意。

“你是誰?!你膽敢……膽敢毀給我女兒的成親儀式!”

“你們給我抓住他!我要他不得好死!”

護衛們武力值並不低,都是經過精心訓練的,幾十個人抽出刀,迅速朝他們衝了過來。

江晚不會武功,她以前也隻是學會一點跆拳道而已,但也並不精通。

所以隻能努力的躲避,不給霍長安添麻煩。

生怕自己成為累贅。

可霍長安攬著她的腰,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江晚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她完全看不清。

因為霍長安身形如電。

他動作迅速,騰躍似飛。

動作又快又狠,刀風淩厲,出刀之際,呼呼作響。

手起刀落,周邊已經倒下了一群人,各個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傷。

江晚睫毛顫了顫,愣愣地抬頭看著霍長安。

他麵色極冷,臉上沾著淡淡的鮮血,妖冶至極。

首富老爺看著躺下了一半的護衛,看著霍長安時,隻覺得膽寒。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來破壞我兒的儀式?”

江晚:“把我兒子還給我們!”

首富愣了一下,看著他們二人漂亮的麵容,瞬間明白了。

“不可能!”

知道他們的目的,首富衝奔跑的人使了使眼色,不過片刻,整個院子都站滿了護衛。

而且顯然這批護衛更強。

身上有殺氣,他們都是殺過人的。

見狀,江晚手指蜷縮,下一秒冰涼的手便被霍長安握進了手心。

心裏瞬間安定了。

一個人要對付一批又一批的護衛,並不簡單。

即便霍長安武力值很強,可車輪戰下來,他的體力幾乎到了盡頭。

而首富就這麼站在護衛們身後,看著他們笑。

笑得得意又張狂。

低頭看著霍長安握著長刀,微微發抖的手,江晚忽然覺得心髒針紮似的疼。

兒子丟了,他們今天也會死在這裏嗎?

江晚忽然有點難過,原來甜蜜和幸福真的不會長久的。

那麼奢侈的東西啊。

“咚——”

刀劍相觸,不知過了多久,霍長安手裏的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