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那張充滿歲月痕跡的臉,有兩行清淚自眼角流下,常言“隻是未到傷心處”。
李銘顫抖著手,摸索著信封外殼的落款。
雖然晏思萌很敬佩,那個年代白手起家,還是李老板這種做到,抖抖腳整個經濟圈都緩一緩的位置。
她雙眸劃過一絲尷尬,尷尬的是,她是不是需要給這位一直以笑麵虎示人的老先生。
一個獨處的空間。
晏思萌正想到一個理由可以出去,聽到李銘有些粗礪、喑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李銘仔細的收好那封信,目光久久看著隔著信封的字句,“你有心了。”
晏思萌沒有客氣,接下了李老板的這個人情。
不過還是補充道,“其實第一次去那裏,我也沒找到張老先生的後人。兜兜轉轉,還是從盛爺爺資助的一位學生得到的幫助。”
李銘摘下一直帶著的鏡框,揩拭眼角的淚花,寄快遞整理好了情緒。
“盛金那老家夥,這一輩裏就他一直堅持做這些事情。其他的都是些麵子工程,不提也罷。”
提到後者,李銘的雙眼閃過一絲陰沉,轉瞬收了起來,帶上了那副修補痕跡的鏡框。
嗬嗬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晏思萌麵上禮貌微笑,心底滿滿的吐槽。
不愧是老狐狸——
李銘話鋒一轉,突然提起安安養老院的茶館。
“我聽說,你們安安養老院的茶藝師收羅了不少好茶。”
晏思萌怔鬆幾秒,還是沒咂摸過來老狐狸的意味。
是想喝茶?還是想去養老院看看?
李銘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晏思萌愣是從裏麵看出了嫌棄的意味。
“三成的約定免談,但我李銘願意收你做徒弟,那這杯拜師茶我總該喝一杯吧。”
晏思萌傻愣愣的點點頭,結束這頓飯,立刻找了霍岑儒詢。,被他一點,才意識到。
成為李銘的徒弟,她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晏思萌擦幹留在手上的水漬,對著酒店衛生間的鏡子,正了正嗓子。
告訴自己,她不傻隻是人們因為外表暫時忽略了她的內核。
晏思萌注意到臉上的底妝,掉了不少,從手包裏拿出氣墊補了補。
正準備離開,隔壁男衛生間,“碰”的一聲。
不知道是隔音,還是巧合,晏思萌聽得清清楚楚,一男一女的聲音。
男子的聲音,十分油膩,聽起來像是喝了酒,“蘇小姐,你長的這麼漂亮,隻要今天你同意了,別說是這部劇了,接下來的女主都可以是你。”
女子像是退到了,再也不能躲藏的隔間,帶著哭腔,“王老板,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男子嘿嘿一笑,“哐哐”砸著門,“蘇小姐,我都知道。裴家那位,根本就沒看上你,蘇小姐你也就不用在拿裴家來壓人——”
女子大聲叫起來,“不可能,裴清他是喜歡我的。你要是碰了我,裴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已經兩手提著高跟鞋的晏思萌正要衝過去,“美女”救“美女”,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