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和衛凜卻因為各自的心思覺得他這話一出口，周遭頓時彌漫起一種曖mei的氣場。
什麼照顧不照顧的？！說得我們成了你的三妻四妾不成？！
衛凜想到這裏，忽然記起在蓬萊客棧時他跟掌櫃說的話，大腦快速運轉，把當時聽到的“*—……%￥#”轉換成最近學來的古音，一字一句分明說的就是：
“她-們-都-是-我-的-姬-妾”
“郭嘉！！”
她一把掀開簾子跳下車來，正迎上他清凜的目光，於是愣在原地忘了該罵的話。
“衛凜，冷靜冷靜，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車裏剩下的三人還以為她又要暴打郭嘉，也都忙不迭地跳下車來勸架。
正糾纏中，突然“嗖”地一聲，不知道哪來的一支冷箭擦著晏錦的頭發掠過，“砰”地嵌進了她身後的馬車壁上。
還來不及錯愕，不遠處的樹叢裏就響起剽悍的喊殺聲，同時躥出一票百十人的人馬，打著的旗幟粗陋，黑底上麵一個大大“白”字。
郭嘉順勢半個轉身，將距離他最近的衛凜和安妮攬到身後，然後擋在四女前麵：
“快躲到馬車後麵去！”
他迅速地思考著：攻擊平民，行伍參差，他們顯然不是官軍。旗幟上的字號是“白”，這裏又近濮陽，難道是白繞的黑山賊？
想到這裏，他用力打了小駑一掌。平時又乖又笨的小駑吃痛就跑，速度居然飛快。
望著那小笨馬身後就揚起的一騎煙塵，他腦海裏飛快地掠過那些史書上的記載：初平二年秋，黑山賊於毒、白繞、眭固等十餘萬眾略東郡，袁紹引兵入，擊白繞於濮陽，破之……
依照這個記載，是袁紹剿滅了黑山賊。但現在他遠在冀州，而且還在與公孫瓚糾纏，根本無暇顧及。顯然，當下的事實與他知道的曆史之間已經有了不小的偏差。四個丫頭說過，在她們的世界裏，學到的曆史是曹操結束了漢末亂世。這樣看來，曆史是被改變了的。至於改變的原因……
“你和這四女根本不該來到此時此地，想要以一己之力反轉乾坤逆天而行？哼哼，千百劫來我跟北翁見到諸如你等癡心妄想之徒何止萬千，從無一人能得償所願。你還是及早迷途知返為好。”
南鬥說過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他們似乎在維持著某種秩序。
驀地，如同透過雲翳投射下了陽光一樣，他心中明澈，終於參透了此中玄機。
終南山。
對坐而弈的北鬥南鬥心下一沉。
“北翁，他知道了。”南鬥鎖緊了眉頭。
“天資如此穎悟的一個年輕人，司徒真是收的好學生啊！”北鬥歎息一聲，無奈地敲下手裏的棋子。
“在下的道，是天下無雙的自由之道。”
他又想起當日與郭嘉比試時聽到那看似瘦弱單薄的少年如是說，眼光凜凜，氣勢天成。
難道注定了當下的亂世要成就他這個異數？他到底想要什麼？即便亂了乾坤秩序也在所不惜？
麵前的棋局，逐漸已成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