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
雍嬤嬤和喜鵲識趣地鬆了手退後兩步。
耳畔聽到這三個字,平寧公主渾身一激靈,腦子裏也跟著清明起來。
她強逼著自己站好,抬眼去看淩文遠,見他神情嚴肅,忽然嗤的一聲笑出來。
她抬起手去拉扯了下淩文遠的臉,語氣嘲諷地說道:“原來是郡王啊!”
“公主喝醉了。”淩文遠撥開她的手。
“本公主沒醉。”她不服氣地反駁。
她忽然雙臂圈住淩文遠的脖子,整個人掛到了淩文遠身上,淩文遠不自覺地退了半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我剛剛跟我皇兄說了,前太子妃還這麼年輕,不該讓她青燈伴古佛孤苦一生,不如給她找個夫婿嫁了?”
聞言,淩文遠麵色凝重,心頭狂跳了一下。
“郡王覺得盧璋此人如何?配前太子妃如何?”平寧公主笑著問他。
盧璋乃是前太子洗馬,平寧公主故意提及此人,分明就是為了膈應阮媚。
“公主何必去操心她人婚事?”淩文遠淡淡地反問道。
“前太子妃怎麼說都是郡王的表妹,也是本公主的前嫂嫂,本公主關心她,郡王不高興嗎?”平寧公主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淩文遠也絲毫沒有逃避。
“臣替媚兒謝過公主好意,隻是此事還望公主慎重。”淩文遠平靜而鄭重地說道。
“媚兒?”平寧公主嗤嗤一笑,“郡王叫的還真是親切。”
淩文遠心知自己一時失口,又給了平寧抨擊的借口,他卻是麵不改色,“公主要是吃醋了,臣以後改口就是。”
“誰吃醋了?”平寧公主哪裏肯承認,一把就推開了淩文遠。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她目光淩淩地看向淩文遠,嘴角卻勾著一抹笑,“前太子妃那裏就由郡王去說和?不知郡王可有異議?”
“公主。”
淩文遠明顯想要回絕,平寧公主卻不聽他解釋,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淩文遠拉住手臂一個踉蹌,險些又要摔跤。
這下倒是又把她惹怒了,看向淩文遠的眼神冷冰冰的猶帶著暴風雨欲來的征兆。
“公主有什麼不痛快隻管衝著微臣來。”後頭的話他硬是忍著沒有說出口。
“郡王的意思本公主給前太子妃尋個夫婿是因為自己不痛快?需要找個人出氣了?”平寧公主哂笑著問他。
“臣不是這個意思。”淩文遠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她的胡攪蠻纏。
“那郡王是何意?”平寧公主追著問。
“公主若是不高興臣去見她,臣以後不見就是,隻是她畢竟是臣的表妹,若是看著她病重還能坐視不理,那臣豈非枉為人?”淩文遠隻能好聲好氣地跟她解釋。
他卻不知他這番解釋聽在平寧公主耳裏不過是越描越黑,火上澆油。
“郡王這般重情重義,倒越發襯得本公主刻薄寡義。”
她涼涼的一句話飄蕩進淩文遠耳內,淩文遠不覺怔忡了下。
直到她翩然轉身離開,淩文遠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