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淩霂華溫聲問她。
女子看著淩霂華咽了咽口水，默默地走過來，“我叫寧無霜。”
淩霂華微微蹙眉，她對這個名字沒有記憶，沒法肯定女子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說你是李大哥的表妹？”她又問。
“李朝雲確實是我的表哥，動亂那年我隨爹娘逃出長安，前兒我爹娘病逝，我沒有了親人，隻好來投奔表哥了。”寧無霜解釋道。
淩霂華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先隨我進去，等李大哥回來了再說。”
寧無霜看了她一眼，“敢問這位夫人？”
她見淩霂華作婦人裝扮，故而有此一問。
淩霂華麵上一熱，微笑著回道：“我是李大哥的妻子。”
寧無霜一臉的驚訝，愣了半晌才道：“原來是表嫂。”
淩霂華笑著領她進府，囑咐聞伯先帶她到客房歇息，等李朝雲回來再彙報。
她回到紅梅院，脫了鬥篷，徑直躺到了美人榻上。
“郡主累了就回床上歇著吧！”繪玉勸道。
“我就在這裏歇會兒。”淩霂華說著話，人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繪玉無奈地歎氣，隨手給她掖了掖被角。
冬日的夜總是來得那樣早，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郡主？”
耳畔忽然傳來繪玉的輕喚，淩霂華低低應了一聲悠悠醒來。
“姑爺回來了。”
聽到回稟，淩霂華整個人立即清醒。
“奴婢給您梳洗一下吧？”繪玉笑著說道。
“嗯。”淩霂華應聲。
她坐在梳妝鏡台前看著銅鏡裏繪玉在給她梳頭，忽見繪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覺有些奇怪。
“怎麼了？”
繪玉笑了笑，“奴婢聽到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吧！”淩霂華神色淡淡。
“那位屈夫人今兒剛剛生下個男嬰。”繪玉這才將聽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淩霂華麵上一僵，故作平靜地說道：“以後她的事不用再來回稟我了。”
繪玉手裏一頓，自覺說錯了話，默默地應聲。
她梳洗好後出了門，走到花廳外，就聽到了李朝雲和寧無霜相認的歡喜聲。
“李大哥。”
她笑著走了進去。
李朝雲立即放開寧無霜的手直奔她過來。
“皎皎來，我給你引薦，這是無霜，我的表妹。”
他笑容那樣燦爛，想是見到親人很高興吧？
“我跟無霜表妹已經見過了。”淩霂華笑著說道。
“我今兒高興。”他笑著對聞伯吩咐道：“聞伯，等會兒把我珍藏的竹葉青取來，我要與表妹痛飲幾杯。”
淩霂華淺淺一笑，“無霜表妹也會飲酒嗎？”
寧無霜眼裏絢爛多彩，卻是看著李朝雲，“我還記得小時候跟表哥偷偷飲酒的那些時光。”
“那時表妹喝了一小口就醉得像隻小奶貓。”李朝雲笑聲爽朗。
“表哥就會取笑我。”寧無霜嬌羞地微微笑。
淩霂華心頭咯噔了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在心底蔓延。
夜裏，李朝雲和寧無霜把酒言歡。
淩霂華坐不住告辭離開，走到外頭，她攏了攏身上的狐毛大氅，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