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一路走來,各種吃食買了不少,王小丫更是直接買了一整壇的美酒。
周不凡卻沒買什麼東西,他想買的東西太多,衣食住行各方麵都需要,兜裏的這點銀子實在不禁花,關鍵問題是,帶來的背簍已被裝滿,再買就沒地方放了。
雖然店家也會送貨上門,但一星半點兒的人家也不給送,需要達到一定數額或是高門大戶才行。
“這肉不錯,來一條。”王小丫指著麵前的肉攤說道。
“呦,我當誰呢,小算盤啊,說吧要哪塊。”肉攤老板手執尖刀問了一句。
“呐,就它吧,你這肉切的,挑都沒法挑,基本都差不多。”王小丫一番挑挑揀揀,終於選了一塊看起來比較滿意的。
“五文錢一斤,三斤六兩,多少錢?”肉鋪老板開始扒拉手指頭算賬。
“別扒拉了,快把肉給我裝起來,這是十七個銅板。”王小丫數出十七個銅板,“大叔,這根骨頭添給我做個搭頭哈。”
“行吧,行吧,你這丫頭。”肉鋪老板搖搖頭,將一塊五花肉和一根豬大骨拿給了王小丫。
“表哥,咱們回吧,回去給你做飯。”王小丫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卻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表哥,表……”
王小丫一回頭,卻不見了周不凡的身影,眼神在人群中四處搜索。
“丫頭別看了,方才你後麵的小夥子,朝著賭坊那邊去了。”旁邊一個賣菜的大娘提醒一句。
“啥,賭坊!”王小丫心神巨驚,身子一顫。
可不是咋滴,前方街道轉角處就是一個賭坊,那幌子上一個大大的賭字,連她這不識字的丫頭都知道那是賭坊,何況讀過書的表哥呢。
想起周不凡的過往,王小丫恨得牙根直癢癢,別人進賭坊是十賭九輸,周不凡進賭坊是十賭十輸。
王小丫本想再買點食材,晚上做頓好的,眼下哪裏還有這個心思,有心想進賭坊去找尋周不凡,但那地方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不是她一個女子該去的地方。
一咬牙,一跺腳,王小丫撒腳如飛,奔著鐵匠鋪子而回……
那麼有人問了,周不凡為何要悄悄去了賭坊呢?
原來,就在方才,周不凡一回頭,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令原主印象深刻的人。
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一夥強人闖進家門,打砸搶燒,父母為了護他周全,雙雙殞命,那帶頭的漢子,雖然蒙著臉,但額頭上的那刀疤,卻深深的印在了周不凡的腦中。
不經意間一回頭,周不凡恰巧瞧見一個十分相似的刀疤臉進了賭坊,故而不辭而別跟了上去。
賭坊內。
周不凡挑簾籠跟著進了門,頓時一陣嘈雜聲充斥了整個耳朵,震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大大大!”
“小小小!”
“娃哈哈,是大,我贏了,我贏了。”
“給錢,給錢!”
“哎,又輸了。”
刀疤漢子徑直來到一張賭桌旁,原本坐在此處的漢子,頓時起身讓出座位,一臉討好顯得很是恭敬,其他人的聲響頓時也小了幾分。
不待莊家搖動骰盅,刀疤漢子直接拋出一吊錢,壓在了大上,其它賭徒多數跟著壓了大,極少幾人壓了小,莊家則直接上了一吊錢的莊。
在這小小的賭坊內,這一把可不算小,頓時引來不少的圍觀。
“嘩嘩……”莊家開始搖動骰盅。
啪嗒一下骰盅落桌,莊家習慣性喊道:“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他娘的,快開吧,哪還有人買,不都買完了嗎?”刀疤漢子十分不耐一拍桌子。
“就開就開,三爺稍等。”荷官賠了一個笑臉。
周不凡凝神朝著骰盅看去,居然是小。
“啪!”荷官正要伸手開盅,一吊銅錢拍在小上。
下注的不是別人,正是周不凡。
“小子新來的吧,敢跟三爺作對?”刀疤男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周不凡。
“賭坊有賭坊的規矩!既然想玩,就得守規矩!”周不凡看了一眼刀疤臉,淡淡回了一句。
“少他娘的囉裏囉嗦,快點開!”刀疤臉擼了擼袖子。
“一二四,小~”荷官開盅。
“真他娘的晦氣~”
刀疤臉正要再次掏錢,一個小弟模樣的人跑了過來,趴在刀疤臉耳邊一陣低語,刀疤臉急忙起身跟著離去。
“兄弟,方才那人是誰啊?”周不凡指了指座位,詢問一旁方才與他一起贏了錢的老漢。
“小子新來的吧,連他都不認識,那可是黑風嶺的三當家,沒聽到都喊他三爺嗎?”老漢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周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