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瞧看著幸福啃煎餅的鍾山嶽,鍾躍民一邊幫他把茶缸子裏的水添滿,一邊道,“跟您商量個事唄!”
“什麼事?”鍾山嶽扯了扯披在身上的外套,“有話快說,一會我還要去你林伯伯家下棋。”
“其實也沒啥!”
鍾躍民先將茶缸子放到院裏的小石桌上,然後再繞到鍾山嶽身後一邊給他揉捏肩膀,一邊嬉皮笑臉道:
“爸,您那有錢嗎,我想跟您借點錢。”
“借錢?”鍾山嶽停下啃煎餅的動作,轉頭看向鍾躍民道,“你不是說你賣煎餅挺賺錢的嗎?怎麼還跟你老子借錢呢?再說了,你借錢幹啥?”
“其實吧,爸,我手頭上確實還有點錢,但我怕不夠。”鍾躍民笑嗬嗬的又繞到鍾山嶽跟前,為他捶起了腿。
“你還沒說你想借多少,借錢幹嘛呢!”
“我明天下午要去趟醫院。”
“去醫院?怎麼,你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是我一個朋友,最近老咳嗽,我想帶他去看看!”
說罷,鍾躍民伸出一隻手掌在鍾山嶽麵前晃了晃,又接著道:
“借500塊就行,咳,爸,其實也不一定用的著,主要是為了有備無患嗎不是!”
“行,你等著,我進屋去給你拿去。”鍾山嶽是老革命了,像鍾躍民這種講義氣的行為,他肯定是不會反對的。
於是乎,不多會便見他就拿著錢包出來了,並且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躍民,錢給你,不過你得跟你老子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鍾躍民不解。
“交代你要幫的這位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鍾山嶽死死地盯看著鍾躍民的眼睛,估計是在想通過鍾躍民的眼神閃爍來判斷他有沒有說謊。
“我說爸!”鍾躍民從鍾山嶽手中將500塊錢接了過來,“您怎麼也變的八卦起來了呢?”
“八卦?”鍾山嶽撓了撓頭,不甚理解。
“男的,我明天要陪著去醫院的朋友是男的。”鍾躍民並沒有給鍾山嶽解釋八卦是什麼意思,“爸,您說您堂堂一個退役師長,怎麼也學街坊大媽她們感興趣這種事了呢?”
“哼!我能不感興趣嗎?”鍾山嶽略顯生氣的冷哼了一聲,“你說你,今年都三十好幾了,咋就不知道急呢,你跟你老子老實講,你還想不想讓你老子抱孫子了?”
“爸,您別急啊!”鍾躍民咧嘴一笑,算作安撫老爺子的情緒,“婚姻大事,不是急就能急的來的,那得講緣分對吧!”
“就像您跟我媽,當初那麼多領導幹部追求我媽,最後還是被您給追到了,因為啥?還不是因為您和我媽注定有這段緣分嘛!”
“這倒也是!”見鍾躍民分析的頭頭是道,鍾山嶽先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繼而再道,“不過緣分這玩意玄乎的很,你不能光靠等,還得主動出擊,明白嗎?”
“明白!”鍾躍民亦點了點頭,“放心好了,爸,您兒子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隻知道等呢!”
“就你,還不是傻瓜呢?”鍾山嶽駁了鍾躍民一句,“小高多好的一個姑娘,你怎麼還不主動出擊呢?”
“爸,我說您就吃好您的煎餅,別操兒子這心了行嗎?”鍾躍民繼續咧嘴笑,“不是跟您說了嗎,您兒子心裏頭有數。”
說到這裏,鍾躍民先停頓了片刻,繼而再用一種打趣的口吻接著道:
“爸,您要沒事就去公園裏頭多鍛煉鍛煉,別下棋了。”
“怎麼,我下棋礙著你了,小兔崽子,還管起你老子的業餘生活來了。”鍾山嶽裝模作樣就要操起一旁的鐵鍬敲打鍾躍民。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鍾躍民笑嗬嗬的“奪”過鍾山嶽手裏的鐵鍬,“我的意思是說,您不是著急抱孫子嗎?抱孫子,您不得好好鍛煉鍛煉臂力啊!”
“萬一到時候沒抱幾分鍾就累了,那多沒意思啊!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