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明亮的房間內。
遍布花紋的石台上懸浮著一麵漆黑的鏡子,高一丈,寬四尺,呈橢圓形。
鏡麵漆黑如墨,背麵遍布花紋,還有陣陣陰冷的氣息散發而出。
石台的周圍還懸浮十二麵小巧的鏡子,高兩尺,寬一尺,同樣呈橢圓形。
鏡麵流光四射,仿佛有萬道光彩。
忽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入口,男子身穿紫色勁裝,繡有青色竹紋,手上拋玩著一個黑白法盤。
“我說血天教啊,你們怎能把寶物放在一起呢?而且還不設置陷阱。”
掃視一周,竹青把目光放在了黑色鏡子上。
“看來對方用乾坤陰氣強化了法陣,不過......”
乾坤陰石,他隻知道自己的那顆。
不過,根據合歡宗的記載,千年前合歡宗也曾召喚血魔,血戰一天而亡。
他的那顆乾坤陰石,落入了血天教的手裏嗎?
還是說,千年前合歡宗的滅宗慘案和血天教有關?
那麼,這個陰陽法盤和《合歡寶典》有所感應也是可以理解,因為它本就是合歡宗之物。
思索片刻,他搖了搖頭。
先把這些事情放到一邊,現在要做的便是剿滅這個黑市,把所有女修救出。
他拿出一個法盤,上麵刻有十二地支,一根指針懸於其上。
這是時辰盤,用於確認時刻。
“酉時三刻,距離子時還有兩個多時辰。”
收起法盤,竹青微微一笑,抬手間,百張符籙已經飛出。
有些貼在了牆壁上,有些懸浮於鏡麵,有些環繞石台飛舞......
“既然血天教的前輩如此大方,贈送晚輩三件至寶,那晚輩卻之不恭了。”
——
宮殿內,茱萸正在和十幾位女修閑聊。
她們不自覺地看向夜空中的皎潔明月,臉上有著喜悅,也有著擔憂。
山寨外,十九位美人圍坐在一小團迷霧內,她們的身後還有昏睡不醒的一人。
“終於可以取下麵具了,看著別人嫌棄的眼神,我都想哭了。”
豔娘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委屈。其他人嗬嗬回應著。
應穎撫摸著手中的長槍,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娘娘,我能和金丹期對陣嗎?”
“如果是金丹初期,你還有機會,如果是金丹中後期,便不要戰鬥,直接帶到我這裏來。”
白蓮拿出巾帕,小心地擦拭著木劍。
眾人雖然不解,但知道娘娘有後手,即便麵對金丹期也有一戰之力。
“金丹期隻有五人,而且會被主人封印法力,應該不足為懼。”喬媚說。
“那可未必!”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看向白蓮,隻聽她淡淡說道:
“記住了,在這裏,除了我們和夫君,不要相信任何人。”
話中之意,所有人自然明白。
如果是那樣,敵人會不會太多了?
牢房裏,所有的女修緊張不已,她們的手裏緊緊地握著那張可以保命的符籙。
忽然間,‘呼呼’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牢房內顯得格外響亮。
眾人聞聲望去,林雙枝已經躺倒在地,呼呼大睡。
眾人無語,身旁的林依枝更無語。
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這位傻師妹為何能如此平靜地入睡?
瞬間她便明白了,因為師妹從來沒有懷疑過師弟會失敗,這或許就是她的才能。
湖泊周圍的山峰上,蘇阮阮緊張的雙手顫抖,身旁的倩娘急忙安慰:
“我們已經檢查了幾十遍,沒有絲毫錯誤,而且法陣是星月觸發,無需我們操控。你就放心吧!”
“你讓我放心,你為什麼雙腿打顫?”
倩娘低頭,看著自己顫抖不已的雙腿,長歎一聲,直接坐到了地上。
“反正讓你走,你也會留下,那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