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凜半跪下來,捏著蕭羽翎的臉,喜上眉梢:“羽翎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麼寫的?”
不是很想,但他想知道師父的名字怎麼寫。
蕭羽翎眼睛亮了下:“想。”
小桃握筆都成問題,筆直筆直的金屬製品,被小桃給握彎了。
“控製一下!控製一下!不要那麼用力!”
小桃是一句指揮都不帶聽的,我行我素,個性十足。
安億瞅著彎掉的鐵棍尋思著,不對啊,小桃摸她頭的時候也沒捏碎她腦瓜手腕啊?
她比這金屬都硬?
毀掉第十二支筆後,她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小桃的大手裏。
“來,握住我的手。”
小桃盯著他大手裏的小手看了一會,小手有血色有活力,然後緩緩合攏五指,輕輕包住安億的小手。
“對對對,就這個力道握筆知道不?”
小桃瞅了安億一眼,直至又彎掉一支筆後,安億陷入了沉默。
沉默一會又滿血複活,就當方才什麼都沒發生。
安億兩隻手握住小桃的手,控製大手在紙上寫字。
歪歪扭扭的兩個字,慶祝。
又寫了今天的日期。
太醜了!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醜的字!她果然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嗎?傀儡做不好,教字也教的一塌糊塗。
瑪麗蘇離老遠就聞到安億傷心的味道了。
搖曳生姿,步履娉婷走到安億麵前,問問她咋回事。
瑪麗蘇聽完給出個建議。
“那簡單啊,你寫在它手上,年年拿到你父親麵前看,這樣就不用會寫字了。”
安億一把抱住小桃,嚴詞拒絕。
“不要,我舍不得。”
打架她都躲在暗處偷襲,很少讓小桃正麵剛,也練就了她的技能,百發百中。
瑪麗蘇歪頭,繼續道:“那就寫在牌子上,掛在它身上。”
安億摟緊小桃,眉眼低垂,“牌子總有一天會壞掉的,不可能跟著一輩子。”
“謝謝你,我會努力教他的。”
瑪麗蘇在心裏歎口氣。
抱歉,吾也沒辦法救你。
玉凜挨著蕭羽翎坐下,手臂攬過肩膀,握著蕭羽翎的手寫他的名字。
“蕭嶼愁,為師的名字。”
“玉凜,為師的號。”
“試試自己寫。”
蕭羽翎腰板兒挺直,端坐於可折疊的書案前,一筆一劃,生怕將這幾個字寫廢了。
他自己的名字,他就寫廢了。
不過他是故意不好好寫的。
開了這個頭,就止不住了,從此誠實的蕭羽翎一去不複返了。
他不好意思直接跟玉凜說他想要,就變個方式得到他想要的。
他將自己這怪異的索求,歸結於幼年時不公平對待,想通過從玉凜這索取更多來彌補過去。
都是借口,都是麻痹自己的說辭,不然他做不到心安理得的索取。
“木桃,不想學可以搖頭,不要耍我好不?”
安億低頭和盤腿的小桃對視。
低垂的眉,粉紅色的眸子,一左一右,寫著無辜二字。
明明小桃口不能言,安億卻聽到了訴苦的聲音,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億億冤枉我。
如果在哭出幾滴眼淚,就更像了。
“罷了,我買個小物件提醒老爹算了。”
小桃摸摸安億的頭。
安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