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鳳眸半眯，看不出半點異處，又瞥了眼笑彎了眼的玉凜，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哦，當初，東方明那對師徒就是這樣的。
不過是東方明的笑更傻更癡，跟被人攝魂了似的，而他那個長著一張邪肆容貌的小徒弟更會裝乖裝無辜罷了。
玉凜撿回來的這個明顯更純些。
“這麼漂亮，是個男孩吧？”
宗主收回目光，轉身回到自己的窩。
要不是玉凜修無情道，宗主都以為他是貪戀這小娃娃的美色才收下的。
宗主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在哪隨手撿的，當成孤苦無依的兔子撿回來，結果是隻心黑的餓狼。
還都一撿一個準。
或許不全是這樣，隻是在他們一番特立獨行的教導後，輕而易舉逆轉性格，好好的兔子養成了狼。
“嶼愁，你在哪撿的徒弟？”
“一個偏僻的鎮子。”
東方在哪撿的來著？具體的記不清了，但卻是個繁華的城池。
他還以為這樣形似兔，心若狼的孩子是某地的特產呢。
“嶼愁，我勸不了你，也不能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從前你犯錯，直接關起來抄千百遍宗規，不抄完不許出來。”
主要是，勸了也不聽。
記得玉凜那時還是個不服管教的破孩子，抄宗規是家常便飯。
好吧，玉凜一直都是個不服管教的破孩子。
後來他習慣的高強度的抄寫，宗主一看，懲罰達不到懲罰效果，這肯定不能縱著，立刻更新抄宗規的花樣，就讓玉凜換多種字體抄，模仿書法大家的字體抄。
結果是毋庸置疑的，被克服了。
適應能力強到令宗主發指。
“做錯事是要承擔後果的，以前是千百遍的宗規等著你，現在……”宗主頓了下，彎了眉眼，唇角上揚，露出個慈祥的笑來，“也一樣。”
“宗主放心，我都想清楚了，什麼後果我都承擔得起。”
宗主挑了下眉，直言不諱，“被他壓的可能也……”考慮過了？
蕭羽翎：！！！
玉凜出乎宗主意料的爽快，“考慮過，能接受。”
蕭羽翎：！！！！！！！！
“那你比東方眼光長遠，活的更通透。”
玉凜恍然，曾經的不合理突然就合理了，“東方明被壓了？”
宗主四十五度仰望房梁，麵露感激之色，徐徐道，“不遠了。”
“你沒出手幹預一下？”
不知怎麼，玉凜有點同情東方明了。
宗主突然一臉正派，義正言辭道，“那是他倆的因果，我豈能隨便插手？”
玉凜不知其中彎彎繞繞，隻覺此刻的宗主虛偽無比。
宗主此前一直反對玉凜撿孩子，不過是怕那孩子心術不正，最後養出個白眼狼來。
雖說以下犯上不對，但那小狼崽子也是真心待東方明好，又不是東方明單向付出，所以他就悄悄同意了這門親事。
如果玉凜走的也是同樣的路，那他覺得挺不錯的。
“我還是有疑惑，你的眼光是怎麼長遠到那塊的？”
明明徒弟瞅著也才十歲的樣子，宗主知道玉凜腦回路異於常人，但也至於這般周全。
“無意間知道點事，就順便考慮了。”玉凜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