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玉凜吩咐下去的事有回音了。

安子華其人,大陸上最厲害的傀儡師,無論是製作還是控製,至今都無人可以匹敵。

與一個醫修相戀,結為連理,育有一女,可生下孩子之後,那名醫修便香消玉殞了,而他的女兒並不健康,自出生起就身患重病。

為此他尋遍天下名醫,凡是看過這病症的都束手無策,隻能用藥吊著命,能拖一天是一天那樣活著。

後來安子華就離奇失蹤了,甚至查不到最近他出現的地方。

玉凜推測,估計安子華貓起來研究禁術去了。

不然,這大陸上,還有誰能輕易奈何得了他。

折騰這麼久,也沒折騰出個結果來,果然還是要從補救上下功夫嗎?他不過是說說而已,真要認命嗎?他要將蕭羽翎托付給旁人嗎?事先做好準備?

玉凜心裏劃過一抹異樣,太快了,他沒抓住。

活了這麼久,第一次有種失控的感覺,真讓人焦躁不爽。

玉凜躺在床榻上望著屋頂出神,靈魂困在無解的局中,任憑他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改變既定的結局。

幽深若古井的眸子殺意流淌,刹那間赤紅漫上眼眸,稀釋了汙濁的殺意,翻湧躁動的念想如潮水般退去。

蕭羽翎靜悄悄的躺在玉凜旁邊,被子拉到臉側,背對著玉凜,整個人都緊張得不行,搞得會發生什麼似的。

明知這樣會休息不好,卻還是要求玉凜陪同。

“羽翎想讓為師陪睡啊?”

“師父知道,我,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蕭羽翎紅透了一張臉,竭力的用最蒼白的話語辯駁著,木著身子,語不成句。

玉凜眼看著緋紅爬上蕭羽翎白皙的脖子,最後暈染在耳尖,才算是停了。

“希望為師陪羽翎睡覺,簡化一下,可不就是陪睡嗎?”

玉凜美眸半眯,純潔無比的笑在唇邊綻開,手指點在蕭羽翎的眉心,輕快的語氣裏夾著苛責,“分明是羽翎心思不純潔,胡思亂想。”

一口大黑鍋扣在蕭羽翎頭上。

蕭羽翎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也不像從前一般,同玉凜做無意義的爭辯,隻是回到他在意的問題上,“那師父陪我嗎?”

“長進了,不爭了?”玉凜笑得更開心了,“陪,自然是要陪的。”

玉凜佯裝無奈,拉著蕭羽翎的手,半跪下來,嘴角壓都壓不住,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什麼。

“師父!莫要胡言!”蕭羽翎還沒聽完就炸毛了,手臂稍稍用力,想拿回自己被握住的手。

玉凜就喜歡他這靦腆樣子,覺著十分有趣,“不可否認,為師說的都是事實,羽翎將來做得,卻聽不得嗎?”

通紅的蕭羽翎據理力爭道,“可我現在還沒做!”

玉凜就揪著那一點不放,“那羽翎總有一天會做的是吧?”

蕭羽翎被玉凜眼裏莫名的期待迷了眼睛,心一橫眼一閉就點點頭,“隻要師父願意,我,我會做。”

“這麼看重為師的意願呢?倘若為師不願,羽翎難道不會使些強硬手段,譬如把為師關進都是鏡子的小屋子裏為所欲為嗎?”

玉凜何出此言?他對那方麵的事不了解,知道那麼多,東方明功不可沒。

聽說,東方明的徒弟心意暴露,東方明不打也不罵,更沒有苛責之意,隻是疏遠徒弟,不似從前那般親近,任憑徒弟怎麼賣乖裝可憐也無動於衷。

終於,徒弟受夠了師父的冷淡疏遠,竟然軟的不吃,就別怪徒弟逼師尊吃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