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見了不少唯有零絕域獨有的風景。
“別走太遠,為師照顧不到你。”
“師父,沒事的,我不怕冷!”
蕭羽翎兩條腿倒騰得挺快的,跑到一處一人高的冰塊後麵。
奇異的是,那冰塊的頂上竟然長著一銀白色的花,光線打在花瓣上反射著細碎耀眼的銀光,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摟著玉凜脖子看風景時餘光捕捉到冰石上異樣的光,稍一偏頭,就瞧見了。
能停在這附近,還是老天的安排,趕路碰見了一隻落單的淩花鹿,說是鹿,可它主食是肉。
這樣美貌與實力並存的淩花鹿無論是食用價值還是修煉價值都是相當可觀的。
所以玉凜看見低頭嚼冰塊的淩花鹿腦袋裏立刻就有了想法。
宰了,路上燉了。
碎雪跟著蕭羽翎,他隻好自己去宰鹿了。
好久沒幹過了,手法都生疏了,玉凜甩甩劍上的血,用了一張汲血符紙處理掉淩花鹿。
這是他暈了吐了不知多少回才製作出來的。
玉凜早已處理好淩花鹿,坐回到雪橇上,眸子裏倒映著千裏之外的連綿冰山。
身後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玉凜回神,抓住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唇角漾起笑意,偏頭親了一下那隻溫熱的手。
蕭羽翎渾身一僵,長睫顫了顫,垂眸,不再沒出息的抽手,靜靜的站在原地,任由玉凜擺弄。
在玉凜看不見的身後,蕭羽翎背著的手裏緊攥著銀色花。
手的溫度太高了,銀色花上結的冰霜都融成水,沿著手部曲線滑到最底點,在滴落的一瞬凝成冰晶砸落在地。
走走停停到了冰河。
河邊停著條巨船,大小跟璿璣殿不相上下,三四層那麼高,不僅外表質樸無華,內裏也樸實得要命。
沒有絲毫使用過的痕跡,船裏有陌生的氣息,蕭羽翎能斷定這船上必定不是僅有他和玉凜兩個,可走了一圈也不見半個影子。
他能察覺到,玉凜必然也能。
既然玉凜沒提,那些看不見形狀的東西應八成沒有害處。
船上該有的都有,當晚玉凜就下廚燉了一爐鹿肉,直接饞哭旁邊的碎雪。
因為香料類別繁多,有一些玉凜也沒見過,抱著試一下,好壞也不是他吃的心理就大膽放。
玉凜做好一切就叫蕭羽翎吃飯,自己則愜意的沏一壺茶,拿出本書,姿態隨意靠在椅背上,津津有味的讀起來。
茶香縷縷,沁人心脾。
玉凜偽裝得很好,看似在一旁讀書,實則暗中緊盯著蕭羽翎的神色,生怕錯過了真實。
蕭羽翎滿眼都是激動和欣喜,瞧著特別不值錢的樣子。
一眼便知是個很容易滿足又極其好騙的孩子。
這不,騙到手了。
玉凜意識到他見不得蕭羽翎不開心,怕徒弟這樣傻在外會不會受欺負,被賣了還幫人數錢,怕他因為點小恩小惠就感動得一塌糊塗,立刻對旁人掏心掏肺,怕他出事了都自己扛著,心防高築,不與他說。
可他又怕,以後過度依賴他該如何是好。
他似乎不能長長久久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