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金這才後悔起來,自己一意做好兩個角,就是晚了一步,讓馬佳占了一整條大邊,模樣大起。雖然,自己兩個角都穩如泰山,還向邊上發展了,但兩個角的中間被掏空了,形成不了‘合勢’,倍顯孤立。
“好,讓你一邊。”戚金說道,把白子攻到馬佳的一角。
這時,隻聽帳外一聲高叫:“痛快,真痛快,真把老子樂壞了。”
馬、戚二人急朝門口看,原來是秦邦屏回來了。
馬佳放子入盒,笑問秦邦屏道:“跟建夷打了一炮,爽不爽?”
秦邦屏接過親兵遞來的茶,牛飲一口,張開大嘴笑道:“爽!不過,最爽的不是弗朗機、三將軍炮,而是你的線膛槍。好家夥,我這才知道,你的槍,在神射手手裏,三百步外還能打中人。這可是天上的神兵利器啊!”
馬佳笑笑道:“哪裏,一般也就三成了。看來今天建夷的人品不好,專門接子彈的。”
秦邦屏讚道:“就是三成也不得了了,密密的排槍打起來,怕是更高。馬兄弟,你給我五百杆,我好裝備弟兄們。”
戚金這時脖子梗起來了,胡須抖抖地道:“那不行,要排隊!我剛跟馬兄弟訂了五百杆,四個月後全部交清。”
秦邦屏一愣,關切地問道:“馬兄弟,這線膛槍很難造嗎?怎麼這麼慢?”
馬佳點點頭,答道:“是比魯密銃難造點。不過,關鍵是我去年十月才研究好,工匠隻養出那麼多。所以,每月最多250杆,我一半,戚老一半,四個月就分出500杆。”
“哦,也是。”秦邦屏摸摸下巴,對戚金說道:“老哥,你看咱們這麼好的關係,勻幾十隻給我,怎麼樣?”
戚金老謀深算,馬上答道:“那好,每月的零頭,二十五杆就給你了。四個月,一百杆,怎麼樣?”
“呃。。。”秦邦屏沒吃飽,又不好再對戚金提要求,於是轉向馬佳道:“馬兄弟,你說這。。。。。。”
馬佳笑了,斟酌道:“這樣吧,我也勻出二十五杆,給你湊成兩百杆。”
“好,痛快!”秦邦屏拍著大腿笑道:“回去請你們喝酒,瀘州老窖。”
“為啥痛快呀?”周敦吉笑著掀簾進帳,大聲道:“老秦,你太不夠朋友了,自個吃獨食!”說著又對馬佳抱拳道:“馬兄弟,可憐下老哥吧。”
馬佳無奈地笑笑:“這沒辦法,你隻能求救朝廷了,比如王恭廠之類。”
“屁!”周敦吉罵道:“不是爛文人就是太監,他們能做出什麼好事來?你先得的那些鳥銃不就是木床都朽壞了,臨時改的魯密式的木床嗎?(1)就算他們用心做,那也會比你的火器鋪多花錢。那樣的話,我的軍餉就會被他們盯上,想法扣掉的。”
馬佳伸手止住他道:“你不要把事情想那麼壞嘛。要知道,現在朝廷裏還是有懂火器的官的,比如徐光啟、李之藻。這樣吧,我回信去問問家裏,看能不能多產二三十杆,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