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趕忙接住奏折,站起身來,等皇帝笑過一陣,這才躬腰請示道:“皇上,是不是要到太廟告祭?”
朱由校回過神來,點頭如雞啄米道:“要,一定要,你快去傳令準備。還有,有功將士,要大力封賞,不需擔心,朕發內帑!”
魏忠賢應承著,又問道:“皇上,說起封賞,有件事,閣臣拿不定注意,還請陛下定奪。”
朱由校看著他的皺紋溝壑臉,越加歡喜道:“什麼事,朕來定!”
魏忠賢慢慢地說道:“就是這保沈第一功,遊擊馬佳的封賞問題。皇上你還不知道,這馬佳可是少年英雄。他十六參軍,至今才三年,已經是協守的遊擊將軍了。這次他又立了這麼大的功,難不成封他總兵?那以後還有多少可封的?可要不是不封總兵,那些身居次功的將領就被壓住了,也不好封賞。所以,還請皇上定奪。”
朱由校剛聽完,就揮動右臂道:“十六怎麼啦,朕也是十六(虛歲)當的皇帝!怎麼就沒的封了?公伯侯,太師少師太傅少傅,朕都封!他要是能平定奴酋,朕就防太祖時沐家例,讓他永世鎮守遼東!”
“呃。。。”魏忠賢腦筋不夠用了,一時間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小心地試探道:“皇上,這可是多少朝都沒有的恩典呐,輕易給出去的話。。。。。。”
“建夷也是多少朝都沒有的禍患。”朱由校挺胸昂首,莊嚴地說道:“皇祖父三大征,本來好好的,就是出了個奴酋,害得他老人家寢食難安。現在朕,若是能替皇祖除去這個禍患,挽回我大明二百多年、惶惶天朝的顏麵,封王,不為過!”
“是是、”魏忠賢也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不為過,不為過,老奴這就和內閣說,著優封賞。”
“誒。”朱由校止住他道:“先別忙,朕還有自己的禮物,要封賞給馬佳。忠賢呐,你看著折疊躺椅怎麼樣?”
魏忠賢仔細地一寸寸摩挲過皇帝新造的躺椅,轉而跪地讚道:“皇上天睿聰明,巧奪天工,老奴佩服得無法用人間的語言讚美,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喊不得了,周圍的太監宮女,呼啦啦的都跪地高呼起來。
“哈哈哈哈、”朱由校仰天大笑,隨後又揮手道:“這折疊的黃花梨躺椅,就給馬佳了。跟他說,這是朕的賀禮,朕的心意,讓他勞逸結合,不要累壞了身子。嗬嗬嗬。”
“老奴遵旨!”魏忠賢跪地高呼道。說完這些,他又坦然地對皇帝說道:“皇上,還有一封奏折,就是故遼東經略袁應泰的,他自請編入行伍,戴罪立功,並舉薦熊廷弼為經略,馬佳為開原總兵。這是他的奏折。”說著遞上奏疏。
朱由校點點頭,輕歎地揮手道:“罷了,罷了,他一個老頭子,老書生,當什麼兵?不壞事就行了。朕也是太心急了,沒有皇祖的沉穩,過於相信朝臣的說話。現在想想也是,他們從未打過一仗,說什麼大舉討伐、直搗巢穴,都是書生之見。唉,說不得,朕又得把熊廷弼這個南蠻子給請回來。還是皇祖英明啊,兵事隻交給黃嘉善,遼東丟給熊廷弼,其他的朝臣爭論,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