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明聽著蟲潮洶湧的聲音正在稀遠,稀遠得仿佛在另一個世界了,但是地麵的轟鳴聲仍然在耳邊回蕩。
佑明舒了一口氣,回想剛才是怎麼逃脫危險的,忽然一股刺痛擊穿了頭顱,好像在阻止他尋找記憶。
“嗬啊———”
佑明癱軟在地上,忽地覺得這個動作很是熟悉,他努力回想,但越想腦子越疼。
一陣溫柔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也許是腦海裏,也可能是耳邊,或許是遠去的蟲潮的另一個世界。
佑明暫時放棄了回想,聽出了玲蘭的聲音,便問道“玲蘭,你沒事吧?”
佑明又突然想到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問,為什麼一聽到玲蘭的聲音要問她有沒有出什麼事,去關心她,她不是一直在…在……在,對啊她在哪裏啊,佑明又感覺到一陣刺痛,他想不起來了
“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幾乎又是潛意識說出的話,不,這根本不是佑明在說話,佑明終於察覺到了,從一開始的聲音就不是佑明用自己的耳朵聽到的,那番話也不是佑明用自己的嘴巴說出的。
“那,請放他回來…”玲蘭用幾乎快哭的腔調說道,佑明隻聽見一聲“那…”就感覺自己的意識模糊了,感覺到四周都被扭曲了,且充斥著岩漿一樣熾熱的氣體,朦朧中,佑明看見了幾條黑曜石般的鎖鏈。
接著佑明感覺到懷中摟著一個熱乎乎的生物,那是他的妹妹,佑欣。
佑明逐漸從扭曲裏脫離,終於感到能夠呼吸順暢,隻是空氣中有血的味道,佑明一下聞出了那是他妹妹的血,因為她妹妹的血和他爸爸媽媽一樣,有著讓肌肉緊繃的伴著淡淡寒冰甘澈的味道。
佑明摟緊了懷中的佑欣,感到很無助,因為他感覺到了自己嘴裏也是妹妹血的味道。
“那個…佑明?是…是你嗎?”
佑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切地問玲蘭“是我!佑欣,佑欣她!她怎麼了!你快告訴我!我們現在哪裏,快送佑欣回去!她受傷了!”
玲蘭麵對佑明一大堆問題,一開始想好的回答頓時不管用了。
“佑明…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聽我說,佑欣她,她…死了”
……………
玲蘭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吐出這幾個字
佑明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點觸動,他的感情是從扭曲中脫離那一刻開始起伏,但是仿佛藥效過了似的,他又像平常一樣了心癱,沒有一點感情波動
“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玲蘭又開口了
“不記得”佑明又成了平常的樣子,簡單地回答到
玲蘭又問道,“你想知道嗎?你的過去…”這次的語氣像變了個人似的,雖然該有的尊重詞都有著,卻有著貫穿人心的氣魄。
“我?過去嗎……原來我也活到需要別人幫我回憶過去的時候了嗎?不過,我願意聽”佑明抱起懷中的佑欣,又找了一片空地舒展開來,並且跪在前麵。
雖然麵癱,心裏也沒感覺,但是眼睛裏卻全是神情
“好的,來一起聽吧,哥哥的過去…”
“你知道‘芒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