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論作業(1 / 2)

平泱都已入夏,一抹斜陽自碧藍空中灑下,映照著或雄壯或青翠的樹木。光熱喚醒了大地,於欽奇呢仍以類似叉形的怪異姿勢隨便地躺在床上。軟枕掉在了地下,淺綠的被單僅有一角搭在他身上。

一白白的虛影閃來,是有個麵露善色的紙偶人突然出現在了床前----------一個白皮子身,真人大小,頭戴一對鏽鈴的女偶人。通體小巧漂亮,也自然而然地帶著一絲詭異。

‘‘主子,主子啊?’’她歪著腦袋,大大的鏽鈴嚓嗒作響,一副可愛模樣。於欽奇伸了伸手腳,缺氣無力地嘟囔:‘‘我昨個夢見老師夫(在這個國度指隻教技藝不教做人的師長)罰我們站了一天,等半炷香功夫再叫我吧。我得緩緩。’’

‘‘主子是在夢裏回想嚴厲的師父吧?’’紙女子留下這麼一句,便去別處點了半柱香。

於欽奇翻了個身,抬了抬厚重的眼皮;不久,在香邊閑轉的她認定半炷香實在是燒得僅剩渣子了才飄進於欽奇房報告:‘‘主子!真的要起啦!再眯一會就晌午啦。’’

於欽奇掙紮著坐起來,左眼微閉右眼微睜地前去洗漱。他此時真心羨慕死了又被自己製成紙偶的鍾媛靜,從來不曾困過。

他用手爪子撥理淩亂的劉海,梳梳快要打結的墨發,帶著一身異域感,慢騰騰地穿過書架矮桌。他開始磨劍,它灰撲撲的劍刃與劍身不時閃的光極不相襯。

於欽奇將佩劍插入配鞘,捎上早點。終於是上路了。他跳上劍,兩足踏好,升上了天。嗚呼呼嗚風聲貫耳,竹編的菱形劍穗在風中搖擺。他吧唧哢唧吃著餅子,略略欠身,尋同窗範茗蘊的宅院。前方同禦劍的幾人亦各忙各的。‘‘好,尋得了。’’於欽奇放低重心平穩下降,向下疾馳然後一腳刹住。獲得駕劍令不過一年,他心裏倒很有底。

於欽奇找的標誌建築是眼前的醫寵館,拐幾個彎就能到茗蘊家。他走著走著,聽得一個友善的聲音:‘‘欽奇?’’一位和氣的橙色衣男子正抱著一條萎困的小黃狗子站在他身後,此人雙瞳檸黃,尤為顯善。是他表兄張敬援。

‘‘大哥,又帶你家喔喔瞧病啊?’’表兄的狗子又掉毛了,不曉得又怎麼搞得。

張敬援柔和地笑:‘‘是啊,我抽空帶它走走,你最近可好?’’於欽奇回道:‘‘還是老樣子,活得挺好。這不放假了,我來找同窗聊聊學習啥的。’’

‘‘那你先去吧。’’---------‘‘那我走了啊。’’他繼續往範宅踱步。到達地點,宅前的廢物箱中一如既往是各色剩飯肉水,令人歎息。‘‘嗨,於欽奇-----’’窗裏冒出一人,天青的長袍,很快活地露了一對酒窩。‘‘我也要找你去嘞,假後不久幾個小師傅(對個別常監考師長的稱呼)又安排比試,你說我怎麼辦?’’後者仰頭沉吟:‘‘看著辦吧,不如我倆商討一番組合技?’’範茗蘊淡粉的眼睛眨了眨,先是一臉愁容,再低垂眼臉怪笑:‘‘你擔心什麼?’’

他於欽奇有紙偶配合,少拿自己打趣。

於欽奇不語,很快又說:‘‘嘶~這太陽大的,我能把鍾媛靜帶出來嗎?不把她那白紙皮身子曬焦了?’’‘‘啊,這樣嗎?’’範茗蘊一臉玩味,後欣然說:‘‘我去準備準備考試,你來不來?’’就拖上於欽奇,兩人不約而同選了打坐,但明顯心有雜念,範茗蘊思考是去壁南還是驚石山雲遊好,於欽奇思忖比試時要注意什麼以及晚上幹嘛。

打坐完畢,於欽奇雙手相搭掌心向外捧,慢慢的掌中滾起一抹藍,晃眼的光芒打起了轉兒,好像一個藍冰晶。直到它的寒氣隨藍光逸散到最大範圍,範茗蘊點頭說行可以了,他雙手就合上了。並且一個勁搓手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