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女正值青春之年,豆寇之齡,與習語倩年歲相仿,而黑,確是好看,尤其頭上如雲的烏發,用綠色的絲帶,紮成潤而不腫胖的俏臉蛋,配著她那窈窕而不細瘦的身段,更是散發著代表成熟的氣息,其之美,其之嬌,與習語倩相較,絕不輸她半分,唯一不同者,習語倩顯得沉嫻穩靜,象是一個尋夢姑娘,而劉卉的唇角總是漾起那三分憨氣的癡笑,看起來與習語倩截然不同,顯得天真而純樸,除了天塌下而不知“憂愁”是什麼東西。
劉卉見龍景濤昏過去,轉首喚了一聲:“阿妹!”
“來了。”
一聲嬌應,走進一條人影。
“草藥給采回來沒有?”
劉卉對著那六、七歲的回女問道。
“可能快了。”
小妹長得嬌小可愛,高隻至劉卉胸前,閃著黑白分明的眸子,把眼光轉身睡在竹床上的龍景濤,問道:“姊,那漢人怎樣了?”
“死不了。”
劉卉有意的說了一聲,向她妹妹問道:“紅回幫的人有沒有追來?”
那小妹的頭發高高束起,用紅色的彩帶在頂上打一個發髻,那模樣象是一個活的布娃娃,惹人愛極了。
搖頭說道:“沒有,姐,姓習的不知道咱們藏身的地方。”
“小妹,你替這漢人身上的血跡給擦幹淨,髒死了!”
劉卉摸著辮子,在小妹紅得象蘋果的臉蛋親了一下,笑著說道:“姊姊巡哨去,呆會回來!”
說罷走出門外,逝去身影······
小妹提著木能走近龍景濤,把一條幹淨的布擰濕,開始從龍景濤臉上由上而下擦拭著······
小妹一麵洗拭著龍景濤滿是血跡的身體,一麵嘖聲不解的說道:“這家夥怎這麼倒黴?給姓習的整得這樣慘?”
“謝謝你,小妹妹。”
龍景濤見小妹替自己洗滌傷口,感激的說道。
小妹見龍景濤醒來,笑著說道:“我叫劉小妹,劉卉是我的姊姊。”
龍景濤向她笑笑,回道:“我叫張野。”
“張哥哥。”
小妹嬌甜可人至極的叫一聲。
龍景濤愛憐的回叫了一聲:“小妹妹。”
小妹非常懂事的問道:“張哥哥,痛不痛?”
龍景濤笑著搖頭,隻感全身的傷痛都溶化在小妹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裏。小妹朝龍景濤可愛的笑笑,輕巧的拭著北雙身上的血跡。
龍景濤趁這機會,困難的轉動一個頭,環目打量四周·····
龍景濤的鼻尖,頂壁約一丈來高,洞旁寬約九尺不到;兩壁並沒有長有苔草,顯然部分是人工開拓加寬的……
龍景濤望著臨時搭造的木門,猜想這口山洞一定還有很多岔道,室內擺置得非常簡單,除了自己睡的竹床外,隻有床畔一隻木幾,幾上放著一麵銅鏡和一個瓷製的茶壺,就此而已,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此外,壁上插著兩支燃燒鬆子油的火把,給予這間黑的山洞增添一點光亮。
忽然龍景濤的身子震了一下,大腿灼傷處一陣刺痛傳來。
“對不起,張哥哥,把你給弄痛了!”
小妹剛把濕毛巾沾至龍景濤的左腿,隻感他全身猛地一震,乖巧的笑著說:“不,小妹妹,看到你可愛的笑臉,我的痛苦全失了。”
龍景濤說得是真話,他沒有想到回人的小女孩竟是如此令人喜愛,如可能,龍景濤真想把她給抱在自己膝上,親吻她可愛的臉蛋,並且給她一個銅板。
龍景濤眼中射出一股慈兄般的眼光,笑著說道:“小妹妹,謝謝你救了我。”
小妹輕擦龍景濤的傷處,嬌憨著道:“張哥哥,才不是我救你呢,是我姊姊救你的,姊姊說我小,武功不強,不讓我去,我最氣她了!”
龍景濤聽著那天真無邪的話音,不禁感到好笑,接著問道:“你漢語說得這麼好,是誰教你的?”
是我娘教我的,她也是漢人。
小妹忽然停下來,兩眼一紅:“可是她死了。”
“死了?”
龍景濤不禁一怔,看小妹泫然欲淚的模樣,一陣不忍,向她安慰的笑笑,接著問道:“令尊呢?”
“令尊?張哥哥,什麼叫令尊?”
小妹一楞,皺起柔順的眉毛,烏眸一轉,不解的望著龍景濤問道。
他不禁莞爾一笑,說道:“就是你爹的意思。”
“他······他死了。”